没到一刻钟,慈宁宫就闹得人仰马翻。
她吓极了,生怕太后那会就要抓她问罪,从侧殿的门出去,惊慌地撞到了来人身上。
她揉着撞红的鼻尖一抬头,看到人的刹那眼泪就掉了下来。
“怎么办啊,皇上。”
他本焦急的神色在看到她的刹那反而不急了,屋内太医火急火燎,宫女更是来回跑动着换水,堂堂皇帝却站在慈宁宫门口吓她。
“是啊,怎么办啊,这回只怕太后恼了,要立时砍了你的头。”
她更是吓的不行,吸着鼻子扯他衣袖。
“您得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跪久了……”
她还急着解释,谢宴忽然往里面一瞧,语气惊讶。
“这不,已经来了,好多的人要来抓你呢。”
她顿时拎着裙摆要跑,反被他扯住了衣袖挣脱不得,情急之下,她勾住谢宴的脖子往他身上挂。
像八爪鱼一般牢牢地挂在了他身上。
那张明媚漂亮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她委屈地把头埋在他脖子。
“别抓我呀,我真不是故意的。”
这一幕被门外的下人们瞧了去,没到晚上就传遍了满宫。
以云相为首的太后一党朝臣都气急了,骂她不敬尊长又在光天化日之下勾引皇上,实在是妖艳做派上不得台面。
妖后一名就此落在她身上,牢牢地挂了三年。
“我才是冤枉的那个。”
思绪回笼,苏皎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这边夫妇两人才走,皇后哭罢了,瞧着嘉帝不耐烦的神色。
“臣妾今日也不是故意为难她的,只是臣妾偶尔听闻三皇子近来总派人去皇陵。”
皇陵?
嘉帝眯起眼。
“当真?”
“可不是呢,听闻皇子妃的母亲葬在离皇陵不远的地方,也不知是不是为此。 但臣妾想着,三皇子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嫡子,若是日后……有这样一个屡屡让他破例的皇子妃,却是不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嘉帝,果然看到对方眯眼沉思起来。
闹了好一阵,嘉帝离开,皇后看着上了药还红肿的手,喊嬷嬷将她染了茶水的衣裳换掉,恨恨问。
“如何了?”
“表姑娘正要回来呢
,云相已着人去接了。”
嬷嬷压低声音。
“只是……表姑娘身边带着的那位年纪还小,也不知舟车劳顿能不能受得住。”
“谁知道她打哪弄了个野种……”
“娘娘慎言。”
嬷嬷心惊肉跳地拉住她。
皇后冷哼一声。
“那就让缈儿先回来,总之还是要等一两年的。”
不再提侄女的事,她又想起今日的受辱。
“永宁殿那老嬷嬷怎么就死了?”
“说是坠湖。”
“废物。”
“奴婢再换个眼线去。”
老嬷嬷略一沉思。
“从前有个在浣衣局当差的,很是听话,奴婢对她有些恩情。”
*
夫妇俩回了永宁殿,没到午后,从凤仪宫拨来的赔礼就到了。
琳琅满目堆了一屋子,苏皎全使人送去了后殿。
她与谢宴正站在廊下说着话,不防便听见门外嘈杂的训斥和求饶声。
“说了你两句还敢顶嘴,本事了,昨儿让你洗好的衣裳呢?
耽误了娘娘们穿,仔细你的皮。”
“啪——”
竹鞭打在身上的声音格外响亮,听着声音是冷宫传来的,苏皎本没在意,却忽然听见了那细微的求饶声。
“奴婢知错了,嬷嬷饶命啊!”
这声音…… 苏皎骤然抬步往外迈。
声音果然是从冷宫传来的,一个凶神恶煞的嬷嬷正在门口挥舞着竹鞭,身形瘦弱的宫女不断磕头求饶,却没得了一点心软。
“住手!”
苏皎连忙上前喊停了人。
嬷嬷本不耐烦地回头,瞧见她的刹那变了脸色。
“皇子妃安。”
“奴婢在此训斥下人,未曾想惊扰了皇子妃,还望娘娘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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