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2 / 2)

重回暴君黑化前 西菁 1527 字 1个月前

“哗啦——”

一卷竹简砸到了他脑袋上,谢宴居高临下地开口。

“那便看清楚——

此竹简是你三年前收云缈为养女,继而与谢鹤三年内频频联系的证据。”

云相怔怔地抓住了竹简。

“三年前,谢鹤午门诈死逃脱,而后云缈殉情,摔落山崖,被你救了下来。

你收她为养女,更暗地里救下谢鹤,助他韬光养晦。

皇陵之事后,你接回云缈,再之后藏谢鹤在地道中,直到染坊街被烧——

妻族皇商的地位大受打击,云家在京城的地位也因此事有损,你便与谢鹤一起——策划了杀四弟取而代之的想法。”

“没有……我没有……”

云相心知到了此时,谢鹤已是保不住,可他不能一起死!

那他们如何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你将云缈嫁去四皇子府,实则谢鹤早已在府邸内,只云缈和谢鹤的关系,你如何说你与谢鹤不认识?”

“我嫁缈儿的时候只以为他是四皇——”

话没说完,谢宴从苏皎手中将那孩子抱了过来。

一张和谢鹤相似近七分的脸晃入众人眼中,那眉眼之处,更与云缈多为相似。

“信儿!”

云缈立时哭喊出来。

这番模样更坐实了谢宴所言,再加之云相和谢鹤今晚一同出现在这,几乎是板上钉钉,毫无狡辩的余地。

“今夜入宫偷窃玉玺,篡写圣旨,是为大罪,云相与谢鹤,即刻射杀——”

“我是丞相!我是皇上下令监政的丞相,没有皇上的圣旨,你们谁敢动我?”

“那朕现在也可以废了你这个丞相!”

桌上写了一半的圣旨被兜头砸了过来,众人一惊,循声望去,便见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嘉帝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屏风前,手中攥着玉玺。

“好得很,朕的玉玺,你便随意来用,圣旨也敢乱写!”

“皇上?你不是……”

云相顿时瞳孔一缩。

不是说皇上早染了时疫昏迷不醒吗?

“朕若不昏迷,如何见你在朝堂上兴风作浪,如何能看到你今晚和这个逆子偷窃玉玺伪造圣旨?” 嘉帝冷冷看来一眼。

“来人啊,将这逆子和云相即刻抓住,凌迟处死!”

御林军一拥而上,在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便将他们扣了下来。

谢鹤头狠狠撞在地上,被桎梏着跪下去,事已至此,他却全露出了不再伪装的模样。

怨恨地瞪着嘉帝,他沙哑开口。

“从前做你儿子的时候,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这样与你刀剑相向两次。”

嘉帝眸子眯起。

“父皇,我的好父皇——你为了谢宴,三年前明明知道我是冤枉的,还将我送去午门处死,三年后,他为天象所困,可你为了他,竟然再次不惜假装昏迷引我入局——”

“天象之事如何,大哥该比谁都清楚。”

谢宴打断他的话。

“双蟒雕像,西街流言,甚至包括时疫——哪一桩不是从四皇子府传出来的?”

“你知道?”

谢鹤怔然,很快又仰头大笑起来。

“是啊,你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从传出徐稷离京消息的时候,他慌里慌张地乱了阵脚,那时便该知道不能轻易动手的。

可他还是不甘心。

他筹谋,他算计,以别人的身份活在这世上,所求不过是站在这阳光下,堂堂正正地说一句,他不曾反叛,他没有生过叛心。

“我本来也没有求过帝位的。”

发冠散落在地上,他怨恨的眼神看着嘉帝,又看向谢宴。

可他的父亲算计了他,他凭什么要背着这样的罪名!

他就做给他们看!

“为什么啊!父皇!我也是你的儿子!”

他知道自己出身卑微,母亲又不如元后得宠,他从小习策论,是因为母亲对他说要学会感恩,他要好好学一学这些,日后做嫡子的第一能臣,辅佐他成为盛世帝王。

他学了,他信了,他小心谨慎地做着大皇子,他以为一切都如预设中的那样,可他最亲的父皇,却亲手将他推入地狱。

心口闷得不成样子,谢鹤头一回在嘉帝面前掉了眼泪。

他不甘,他不甘他三年躲藏,三年背负的骂名,不甘二十年虚假的亲情幻影,原来都是假的。

谢鹤哭得泣不成声,又骤然仰头看向谢宴。

“你呢——你对我就没有半分愧疚吗?

你踩着我的血,做得宠的皇子,做日后的储君,有没有哪一天——念过那双蟒佩,原来是代表我们的兄弟情深?”

他声声泣血,似乎要将自己多年的委屈和怨恨都倾泻而出,谢宴却始终神色不动,抬手抽了剑。 寒光闪过——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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