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衍呼吸机还没取,垂眼看着他笑了,宸南松二十几岁的人了差点没憋住,鼻子都发酸。
“你终于舍得睁眼了,再晚点儿我就掐你了。”宸南松深深吐了口气儿,坐在床边椅子上,眼角红了,“说不了话是吧。”
确实说不了话,嘴上还盖着东西,周清衍朝着他伸手,宸南松一把握上去的时候力气有点大,握完了一个劲儿的道歉。
“你说不了话就听我说算了。”宸南松拇指磨着他手心,完全忘了周清衍怕痒这件事儿,这个小动作能让他自己舒服点。
紧张了就爱磨手的毛病最近越来越严重了。
“老子近几年都没这么累过了,反正你说不了话,听我抱怨会儿也没事儿。”宸南松又开始讲故事了。
周清衍也躲不了,就那么看他。
“你说你这人也没做过什么坏事,怎么就能碰到这档子破事儿呐。”宸南松看着他,“我在想是不是我戾气太重传给你了。”
周清衍捏了下他手。
“你也觉得呀。”宸南松自顾自的又开始说,“清衍,我宸南松从来没替别人许过愿望,我现在就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以后也是。”
他拍了下手,“对了,我昨天跑玉器城买了几个平安扣,我每个月送你一个,给你串脖子上。”
宸南松一个人握着他手说了半天,说到最后护士敲病房门了才停下。
“护士,他现在还不能说话是吧?”宸南松转头问。
“能说啊,你把机子摘了就行啊,他现在用不着了,早晨就关了。”护士看了他一眼,“等下办理转病房,转普通就行了。”
宸南松愣了半天说了句好。
“你能说话怎么还在这装?”宸南松把他脸上的仪器向上推了点儿。
“说话太累了。”周清衍声音有点低,“你也没让我插嘴。”
“那你说吧。”宸南松说,“喝水吗?”
周清衍摇了几下头,“平安扣不用那么多,别把我脖子挂折了,”
“我不管,我都买好了。”宸南松站起身子,“我去给你把病房转了,你先呆着别动啊。”
“我也想动啊。”周清衍说的委屈。
确实是想动也动不了,手上石膏还没拆,腰腹上伤还没好,翻个身也翻不了。
宸南松在走廊里走路的时候终于笑了,快干枯的花终于见了水,满空气都泛着甜味儿。他拿着单子回病房的时候护士正在推车,他被转到了双人间,隔壁一个五六十岁的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