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你快说,我帮你办完你可就要睡觉了哦!”谭玉宸哄哄他,“你也不想下午挨骂吧,咩咩现在虽然不能说话,我看他手语攻击性也挺高的,到时候打着手语骂你我可不帮你。”
唐誉点着头笑起来。
“骂了你可就不能再骂我了……快说吧,什么事?”谭玉宸见他笑了,心里别提多不舒服。人家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唐誉这不养个一年半载哪儿行?
“你离近点儿,我跟你说。”唐誉又朝他勾了勾手指,不愿意大声说话。
宴会厅里,湛天宇的那只右手已经收得非常快了,如果白洋要是奔着抓手肯定来不及,索性动态视觉捕捉到腕口,一把攥住他。湛天宇的身体机能没有白洋调动快,手臂在惯性作用下往后退,结果就这样一退,手掌好死不死和白洋对上了。
感受到虎口滑过,白洋当机立断,攥了个严丝合缝。
湛天宇一愣,惊讶稍纵即逝,立即换上了笑容:“你好,初次见面,以后咱们就是熟人了。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白洋。”水生替白洋说,对白洋的反应力和判断力相当满意,就没有一点不满意的地方,“他最近嗓子不好,说话有些困难。湛公子见谅。”
“没关系,谁都有不舒服的时候,幸会。”湛天宇短暂地握了一下,算是完成了一套标准流程的见面握手。等到松手之后他才纳闷儿,白洋……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
白洋也在同一时间收回了手,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湛家父子。金边眼镜配上一丝不苟的发型,眉宇间比水生更精明,只是缺乏时间历练。但没关系,白洋不着急,水生也不是一朝一夕到了今日,只要给他时间。
非善意的注视再次落在他脸上,白洋已经不去计较目光的源头。他眼前只有唐誉被推进抢救室之前的画面,只有当时唐誉“死不瞑目”的大眼睛。
“那湛总您先忙,我先带白洋过去了,还有一些老朋友要打打招呼,不然不合适。”水生把控着谈话的火候,带白洋及时抽身而退。湛天宇微笑着回了桌,一坐下就问助理:“什么来头的?莫名其妙出来个白洋,不会是水生没人了,揪了个亲戚来?”
这种人脉关系就是助理的精通领域,他在湛天宇耳边俯身说了几句。
“唐誉?”湛天宇就觉得这名字耳熟,原来就是唐誉宁愿和联婚翻脸也要保下的那个白洋!
“应该就是他。”助理点点头。
“那可真是水生嫡系传人了……给我拿个湿纸巾,我擦擦手。”湛天宇不屑于地接了纸巾,擦着和白洋握过的那只手,“水生当年靠爬床才有了今天的一切,我估计……这个白洋就是他找的人,专门对唐誉下手。唐誉那个人……好说话,没脾气,容易得手。”
助理点了点头,哪有那么凑巧的事啊。水生背靠唐尧,刚好他找了个继承人,偏偏就是唐誉的人。说水生和白洋没点儿关系都没人信服。“那你一会儿还去那桌敬酒吗?”
“当然不去。”湛天宇扔掉湿纸巾,握手已经是最大的面子。
宴会厅按部就班地热闹起来,谭星海早就关了手机,让唐誉先好好休息。他出面代表的人就是唐弈戈,在场不少人都和他攀关系,希望能搭上唐弈戈的一点资源。谭星海已经见怪不怪,唯一让他操心的就是玉宸别再给唐誉开绿灯。
看似平静,实则暗涌波诡云谲,窜涌异常。白洋的出现让每桌都聊几句,但更多的是对水生的猜忌。
“看吧,水生这是如法炮制,打算再拿下一个唐家人。”
“要不怎么说凑巧呢,唐誉刚出事,他的自己人就上位了。恐怕早就放长线、钓大鱼。”
“你们说这唐家也挺厉害,祖上是不是有什么基因啊,算上唐尧,这可是第二个好男色的。”
“那也得是男色够色啊,你瞧白洋那本事,我还以为是京城哪家商k的模子哥出台了呢。没那种皮囊,怎么迷得住唐誉?”
“我刚才听别人说,白洋可能是水生的私生子……你们觉得他俩像吗?”
这话就是在湛天宇桌上说的,湛天宇像听笑话,巴不得越说越难听。这种连出身都摸不清的人,还想让他过去敬酒,简直开玩笑。
嗡嗡嗡,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湛天宇已经调了静音,但也有些意外。他们这样的人谁都是两部手机起步,工作、娱乐、私人分得清清楚楚,互不干扰。能直接找到他家庭号,绝对不是等闲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