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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竟真击掌为誓。

    …………

    在南州行宫中渐入昏迷的皇朝想起那个相遇,那段对话,仍会轻笑。风夕,朝许夕诺,确有期啊……

    对于正满四岁,虚岁进五的丰容风悠而言,昔泽八年八月十五这个生日是他们觉得最无趣的。爹爹和娘亲自收到钟离的讯息便神色肃然,娘亲更是神情悲戚。好奇之下,想方设法逼问钟园。小主子毕竟年幼,不懂生离死别的痛苦,钟园也只含糊道:主上和夫人的故人将要去了。

    以二人的年纪自然不知钟园说‘去了’的隐晦含义,只理解为爹娘的故人将去远方。在与归殿的寝殿内,拉着风夕的衣袍,学着自己小舅舅处理江湖事务装出的正经模样小心翼翼地道:“娘亲,别伤心了,哪位叔叔伯伯要去远方了?娘亲去送送就是了嘛。”

    风悠点头如捣蒜,“就是就是,反正娘亲喜欢四处游历,说不定哪天又能遇上那位叔叔伯伯哦。”

    儿女似模似样的安慰倒是让风夕生出恍然大悟之感,扶额喃喃道:“是啊,百年之后,定可再见的……届时再醉笑三万场也是快事啊。”

    丰息眼中亦有追忆,那个豪气冲天的皇世子,那个东旦相与匹敌的对手……看着风夕微微一笑道:“女人,我们也去南州吧。”

    风夕点头,看了仍旧牵着她衣摆的兄妹二人一眼,浅浅微笑:“嗯,故人……远行,自然该去送送。”顿了顿,“当年之约,他还记得,我也没忘的。”

    昔泽八年八月二十五日,丰息和风夕赶到了南州行宫。

    依山一湖,月夜下波光粼粼,倒映着宫灯如火的行宫,仿如天庭瑶宫。风夕临湖而立,便仿若天外来客,不沾尘埃。嘴角轻勾,朗声悠悠道:“好清的一湖水啊。”

    不消多时,便见皇朝矮健地走来,不见丝毫病态,金眸灿灿生辉。手中捧着那无瑕白玉雕成莲形的玉盆。

    紫袍缓带,傲岸英武。

    金眸含笑,身姿挺拔。

    时光仿佛倒转,依是荒山初遇的昔日。

    风夕也走近,“我依约而来了。”

    然后看着皇朝微笑着看着她,弯腰,玉盆满满一盆清水,捧到她面前,看着她,“吾为卿舀清水一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