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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源大师颔首。

    “殿下有邀,不敢不从。”

    云泱突然明白过来,这位大师不仅佛法高超,似乎还颇通岐黄之术。太后礼佛,年年都要到大林寺进香,又受过这位大师的救命之恩,让清源大师出马,的确比其他人合适。

    到了宫门口,元黎出示令牌,三人顺利进宫。

    太后宫中,苦涩的药香弥漫在整个大殿,太后由孙姑姑扶着站在内殿,看着宫人们进进出出,不掩焦急问医官:“宏儿如何了?怎么突然就发烧了?”

    正在床前诊脉的医官放下手中银针,恭敬禀道:“回太后,皇长孙应是寒气侵体,冻着了。”

    “冻着?”

    太后讶然扬眉。

    “自打宏儿进了哀家宫里,这殿中地龙从未断过,平日门窗也闭得紧实,怎会冻着?”

    医官道:“此冻非彼冻,皇长孙三月胎成,与普通婴儿比,除了日常保暖,还需要母体信香呵护,如今离了信香,故而会寒气侵体。”

    太后一愣,继而皱眉。

    一直低眉顺目立在太后身后的云杉长公主望向医官,问:“就没有其他法子缓解么?”

    “臣自当尽力而为。只是,皇长孙年幼,用药过多终究不好,若有母体信香庇护,自然是最好的。”

    太后忧心忡忡坐回到榻上。

    云杉长公主默默立在一旁陪着,忽然掏出软帕,拭起泪来。

    太后看她一眼:“哭解决不了任何事。”

    云杉长公主哽声答:“儿臣知道,只是,忍不住伤心。”

    太后叹道:“哀家何尝不伤心,元璞那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屡屡作出这等糊涂事。他就算再看不惯长胜王府的那个小东西,也不能把人家推下水。哀家知道,他是对太子旧情未泯,可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元樾待他不好么?现在倒好,玉氏一族涉及谋逆,别说元璞,只怕元樾这皇子之位都不一定能保住。”

    云杉长公主突然跪了下去:“母后素来疼爱元璞,就不能在陛下面前求求情,让元璞和大皇子一道去封地么?”

    “封地?”

    太后眉心一跳,喝道:“你在胡说什么?元樾的封地,不早让皇帝收回了么?”

    云杉长公主凄然道:“可虎毒不食子,玉氏谋反,是玉氏狼子野心,大皇子素来敦厚孝顺,怎会做出这等谋逆之事。大皇子虽无封地,可儿臣有,如果让大皇子主动请求去封地赎罪思过,就算只是一穷乡僻壤之地,足够保住他二人性命,不致被逆贼牵连……”

    元如茵掩面痛哭起来。

    太后沉眉思索,正计较着,宫人忽在外报:“太后,太子殿下过来了。”

    太后意外:“元黎?他过来作甚?”

    宫人看了眼仍旧跪在地上的云杉长公主,答:“太子殿下听闻皇长孙身体不适,特意带了大夫来给皇长孙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