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不是需要旁人如何说他聪明、懂事的年纪。
他开始逐渐长大,有着自己的想法。
林天真被这短短四个字说得耳尖发红,他笑道:“这是我应该的,我就是要保护阿妹!”
林天娇站在旁边,闻言吸了吸鼻子,却推他一把,跟着笑道:“大笨哥,乱煽情!谁要你保护啊,你连钱袋子都没保护好!”
林天真被她推得往左迈了两步,挠了挠头,也还在笑。
通往益州的路还有些远。
若是赶一夜的山路,难保不会遇到什么豺狼虎豹,或纠集于此的强盗恶匪。
林氏兄妹不惧怕这种可能。
薛兰令问过段翊霜的意思,还是决意赶一夜山路。
黑夜很黑。
山路就很难走。
踏在泥土上,会觉得脚底的土地有些松软。
松软的路不会更好走,相反,它更容易让人一脚踏空,步入危险之中。
夜里不便视物,他们走得不快。
其实依照他们的武功,运使轻功过山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林氏兄妹的轻功,实在粗浅得很。
真要在夜里过树绕山,大抵是要在树枝上救他们无数次。
——他们极有可能被挂在树上。
林天真就走在最前头,林天娇跟在他身后。
夜里有满天繁星,星光也很亮。
都说月朗星稀,若满天都是星星,自然也见不到月亮。
薛兰令就借着星光温柔的光华去看段翊霜。
段翊霜问:“你想说什么?”
薛兰令道:“我记得你说,你很了解八大门派。”
他一句话没有说完,但想说的深意,未尽的话意,又全部都在这句话里面。
若说薛兰令是嘲笑,并非嘲笑。
若说薛兰令是试探,在这种时候试探,又并非是最好的时机。
他想问就问。
问得段翊霜一时也有些出神。
段翊霜道:“我的确很了解八大门派,因为他们从不做这样的事情。”
薛兰令道:“那今日又算什么?”
段翊霜答:“也许是误会一场。”
薛兰令却问:“如果不是呢?”
他从未有如此一刻这般磨人。
像是必须要得到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