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他!”郑良使突然扑过来,但他的肚子仿佛有几十斤重,直接扑到在地寸步难移。
见状,林云起总算知道为什么病房门没直接封死。
“我要见他,求求你们,我可以立遗嘱!把财产都给你们,只要让我见他一面!”
根本不用猜,郑良使口中的‘他’指得是白辞。
郑良使手脚并用,艰难地爬过来,林云起揉了揉眼睛。
病床,男人,护士……
面前的一切在飞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雨水声。男人大张着嘴,瞳孔涣散,窗外一道雷电闪过,他最后能动的那根手指也彻底无力垂下。
一阵剧烈的心悸后,林云起用力闭了闭眼。
哀嚎声还在,护士已经抱着值班表走去前台,刚刚的一切竟只是幻觉。
林云起心中的念头却是挥散不去:郑良使会死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这是他第二次无意识地去推断一个人的死期。
精神病院外门的围墙上,站着一个病恹恹的男人。明明隔着很长一段距离,前方还有参天大树遮挡,他的目光却好似要穿透这些,一直看到郑良使的病房外……看到那里站着的林云起。
很绝望吧。
男人残酷地想着,试着代入林云起的心境。发现自己能预言生死,长久的世界观崩塌……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林云起崩溃的刹那。
令人遗憾,林云起并未立刻表现出异常,只是转身离开的时候,动作稍显迟缓。
男人坐回路边的车里,安静地看着林云起走过街角,感受着他明显沉重的脚步,嘴角的弧度再也抑制不住。
林云起走远后,男人打开播放器,听着轻音乐自言自语:“猎人就要有充足的耐心……”
他喃喃了一句,低头编辑着短信:【都按你说的做了,很快他的世界观便会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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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林云起一路观察,从公交车到街道行人,倒是没有再出现类似的感觉。
直到进了小区,一股强烈的好奇心让他回过神来……不知道在看到白辞时会不会有类似奇妙的预感。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走到白辞楼下,仰着头望着那扇窗户,考虑要不要上楼。一边经常光着膀子散步的大爷路过,建议道:“年轻人,不至于不至于。”
显然以为又是一个要为白辞殉情的奇男子。
经不住大爷的好心念叨,林云起哭笑不得折返。
其实就算他上楼敲响白辞的房门,也见不到人,这位小区里有名的‘煞星’如今正在特殊小组。
聂言下午有点事临时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发现部门的人一个个安静如鸡,就连罗盘七也比平时规矩很多,没有了平日里的不修边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