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辞周围的黑气散了些,正要说些什么,忽然问:“怎么这么大动静?”
‘哗啦,哗啦’的异响不断。
“估计是钢丝球的声音。”林云起语气平淡:“土都渗透进木头缝里,我总不能用指甲。”
“……”
白辞语气中的酸意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你继续。”挂断电话前,他提醒说:“记得戴手套,别划伤了手。”
“有戴塑胶手套。”林云起把手机扔到一边,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颈部,望着几乎是锃亮的木头,格外有成就感。
木头:“……”
当晚,金主动入梦,看到林云起立刻开始国骂,耐心等他骂完了,林云起心平气和问:“木头是你的身体?”
“当然不是。”金毫不犹豫道。
他甚至不能让木头动一下,这只是块灵魂的承载物。
“那你激动什么?”
对,他好像是没立场激动,金暴躁地揉了揉虚无的头发:“到底怎么样,你才愿意把我的名字从生死簿上划掉?”
林云起:“我看到的册子一片空白。”
“没关系!我能看见,我指给你看。”
林云起:“谢邀。”
“……”金浑身萦绕着一股戾气,但要扑上去的时候,又发现伤害不了对方。
林云起淡淡道:“你对这本册子可能有误解。官方知道它的存在,却让我暂时持有,不可能有你说得那般神奇。”
否则他没事画两笔,世界不就乱了?
金陷入沉默,对方说得这些他没有考虑过,确切说,是潜意识里不想面对。最后,他以近乎自闭的状态,准备主动掐断梦境。
“等等。”林云起突然问了句:“你一共给我托过几次梦?”
“加现在,四次。”金用看老年痴呆的眼神看他。
林云起皱眉:“没有额外变化过形态来找我?”
几次托梦,金永远都是生前金发碧眼的样子,身上没有一丝当日自己在车上睡着,看到的那个双眼无神男人的影子。
“神经病。”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金骂骂咧咧退出梦境。
后半夜,林云起没怎么睡着,大约从凌晨五点半开始,他一直抱被子靠在床头,看向窗外保持沉思的状态。金没有理由骗自己,那个短暂出现在一片花海里的托梦者,另有其人。
“这年代,托梦都这么普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