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到底是不是。”

危衡:“……我是。”

然后就是沉默。

风吹过,压弯了树枝,叶子簌簌作响。

危衡怎么也想不到,在灵界网络上找的地脉师就是饶春白。

因为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他说得肆无忌惮,回想起一字一句,连看都不敢看饶春白一眼。

危衡冷着一张脸,实际上紧张得要死。

还在胡思乱想。

……怎么办?

在灵界网络上说了这么多奇怪的话,该不会觉得他不正常吧?

最后还是饶春白主动打破了僵局:“先去找地脉,带路。”

“哦、哦。”

危衡长手长脚的,就算在树枝丛生挡路的野外也游刃有余。

当然……要是他不紧张得同手同脚就好了。

危衡一刀劈开了一团生刺的荆棘藤蔓:“这里。”

饶春白半蹲下来,伸手按在裸、露的地面上,指尖没入湿润的泥土,屏声敛息,慢慢听见了沉重而缓慢的跳动声。

这是地脉在奔流。

地鳞果有灵,似乎察觉到了危险,钻入地脉中四处逃窜。

罗盘指针一转,“东南侧——”

危衡蓄势待发,如同狼一般蹿了出去。待出去一段距离,回头看饶春白远远坠在身后,跟不上他的速度。

脚步一停。

饶春白当机立断:“你带我!” 筑基期还是太勉强了,以他的速度根本追不上地鳞果。

想得是危衡带他一程,没曾想一个回头,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掌托住了他的腰。

炽热的气息顺着后腰钻了进来,烫得他一颤。

没来得及多想,旋即就腾空而起。

在失重感下,他下意识抓住就了危衡的小臂,紧紧贴在了一处。

好不容易追上了地脉,饶春白一把撒下钉子。灵气裹挟着长钉,直接没入了地面。钉子轻颤,落下一张灵气所织的网,将地鳞果困在了这一截地脉中。

现在只待等到地鳞果成熟便可取下。

松了一口气,拭去额间的汗珠,余光瞥见危衡的神情越发冷峻,咬紧牙关,动作也不大自然,似在忍耐着什么。

念头一转,问:“怎么了?”

危衡冷声:“你别过来。”

饶春白不明所以。方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一错眼的功夫,就变了一张脸。

危衡恶声恶气:“我没事,你离我远点,别拖累我摘地鳞果。”

饶春白“哦”了一声,自知修为太低,从善如流地退到了一边。

危衡闭了闭眼,在看不见的地方,掩饰了一下身上的异动,尤其是下面……好烫好难受。

刚才靠得太近了。

他从未想过能与饶春白这么接近。

太近了。

几乎要钻到他的怀里。

手下的腰肢怎么能这么细,香味一个劲的往鼻子里钻。

危衡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饶春白侧目:“你真的没事么?”

危衡冷硬:“没事。”

手中长刀一侧,冷意森森,拒人于千里之外。

饶春白倒不意外。

毕竟上辈子危衡就是这样,冷着一张脸,说不出几句好话。

一直追着他的几个师弟为难,还对他看不顺眼的样子,不管做什么都没有好脸色。

饶春白不管他,乐得轻松。

眼看着地鳞果要成熟,异动突生。

地底拱起了一个小土包,一道道黑影从裂缝中猛地蹿出,如同闪电般钻向守着地鳞果的两人。

刹那间,刀光剑影交织。 饶春白巍然不动,剑身雪亮,剑光如织。

危衡则是大开大合,一股煞气冲起,将黑影从中砍断。

簌簌落下,一个鳄鱼模样的凶兽挣扎片刻后,于刀刃下失去了气息。

但凶兽数量众多,前仆后继。

这是地鳞果的伴生凶兽,察觉到危险,受到本能驱使一个个不要命地阻止他们采摘地鳞果。

剑利,刀更快。

凶兽尸体如雨落下。

地脉中,一股淡淡的香冒出。点点莹光散乱,地鳞花苞轻颤,缓缓绽放,隐约可见一枚枚半透明的果子挤在一处,饱满到轻轻一碰就要流出汁液来。

“快!”

危衡手腕一动,一刀落下,劈开一条道路。

饶春白足尖一点,踩在了危衡的手臂上,借力腾空而起,伸手抓向地鳞果。

衣诀纷飞。

眼看着成熟了的地鳞果要落入地脉中,他一个折腰抢先一步接住,一时收不住势,在地上滚了一圈。

地鳞果的成熟期也就在这么一瞬间。

残存着的凶兽叽叽喳喳,又钻回到了地下。这么点小插曲,没有影响到地脉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