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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静默地坐在谢冬荣床边,抬眸,小心翼翼地凝视着他的脸庞,这人清醒时我不敢靠近,倒只有合上眼、失去意识的时候我才胆敢放任自己目光肆无忌惮在他身上流连。

    不过说实在的,我还蛮羡慕谢冬荣的,毕竟我是个还没被生下来就被父亲抛弃的孩子,而他,不光拥有着公主和将军的关爱,就连一个住院的消息,都能让媒体将医院围得水泄不通。

    因为谢冬荣身体状况特殊,所以他的房间内也装上了许多医疗设备,相关药物也是一应俱全地陈列在隐蔽的药箱内,以备不时之需求,单就这个房间而言,我就已经懒得估量公主和将军到底为谢冬荣废了多少心思了。

    博士为谢冬荣找了几方药,安静地放在床头柜,并没有赶我走的意思,而是嘱咐我:“等会他醒了给他接点水,让他把这些喝了。”

    博士似乎把我当做谢冬荣的保姆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告诉他,我跟谢冬荣的关系并不怎么样,而且大概率,那家伙不会听我的。

    “博士,之前他不是不能走路吗?怎么今天忽然攻击起别人来了?而且身手还…… 挺敏捷的?” 我试探性问道。

    博士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转过身在书柜里翻找出了一本没有名字的书,“你先自己了解一下,省得什么都来问我。”

    打开一看,我发现,这本书的作者居然是博士本人。

    “还没有正式出版,本来就只有很少的情况能用到。” 博士轻咳一声,后上前拍了拍我的肩,“他今天忽然暴起,大概是被镜子里的自己刺激到了,惊恐也是正常的,他大概率还没有完全意识到镜子里的就是他本人。”

    “以后如果你要跟他长期分开,可以将你的一些随身物品交给他,闻得到你的气味,意识到你在他身边,这样他犯病的时候就会轻松很多。”

    博士说得严肃认真,我却听得忐忑不安,总觉得 “将自己的随身物品塞给对方” 的这种行为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变态。

    不过,就算我将自己随身的东西给了谢冬荣,谢冬荣肯定也会立马蹙起眉头,拿出掷标枪的架势,将我那东西能扔多远就扔多远吧。

    不多时,博士也走了,所以只留我一个人在这昏暗的房间内独自一人面对昏睡不醒的谢冬荣了吗?我手撑下巴,用目光描摹着他的躯体,一寸寸细细地,说来好笑,明明几天前还那么想要看见他睁开眼睛的我,此刻内心却并不期望他早点醒来。

    约摸将下方的狼藉收拾完毕了,不久后,公主和老妈都到房间里来看了谢冬荣一次,但也都没有停留太久,估摸着是因为博士告诉她们不宜久留吧。

    也对,要是谢冬荣醒了之后再次攻击别人怎么办?身为男人的将军和我尚还勉强有制住他的能力,而像公主和老妈这种传统意义上的 “弱女子”……

    “树树,很晚了,要不你将就着在冬荣旁边睡下吧。” 公主的身躯倚着门框,看起来有几分脆弱易折,“抱歉,实在是太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