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枕头,狠狠发力朝我扔过来,虽然是软的,但打在身上还是有点疼。
“谢冬荣,廉不廉价只有我自己知道,用不着你来帮我判断。” 我将接到手中的枕头狠狠掷在地上,因为我不会像他扔我那样去扔他。
“滚出去!” 谢冬荣听不进去,他只重复这三个字,声音宛若年轻雄狮的怒吼。
似乎的确没有再留下的理由了,我滚了。
“我真是脑子进了水,才会亲你。”
这是我关门前,谢冬荣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我笑我自己的愚蠢,我笑我自己喝了酒,居然敢对谢冬荣说出那样的话。
当然,我是不会与他决裂的,就算吵了架,明天后天大后天乃至不知多少年的以后,我们都还会在一起。
我不后悔。
第二天,就谢冬荣再次把我赶出房间这件事,公主对他进行了严肃批评,谢冬荣不说话,也不看我,只阴着脸,像是世界欠了他五百万。
“复健的事情,该提上日程了。” 昨晚博士也在纳明留宿,此刻他戴着眼睛,拿出一个小本本和一支笔,在上面写写画画,“冬荣的情况和普通人并不完全相同,这一过程会很麻烦,会需要陶树跟进支持,因为他先前是在你的身体里,所以理论上,教会他走路、让他想起走路感觉的人,应该也是你。”
我隐隐觉得博士的这套说辞有些玄乎,但即使如此,我也是不会提出异议的。
因为我觉得自己并不太专业,害怕乱说话丢面儿。
谢冬荣显然跟我不是一类人。
“我不觉得我需要别人的全程支持。”
谢冬荣加重了 “别人” 这两个字,而后他补充道:“我有我自己的理由。”
博士微微挑眉,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然后谢冬荣就说出了一系列我连听都没听过记也记不住的名词来论证他这一观点,虽然听不懂,但见博士时不时微微点头以示赞成,我便知道他并非打胡乱说。
看来他是真的提前仔细了解过自己的身体状况的。
“你说得没错,但那些是前几年的观点,仅仅是理论,并且过于理想,而你的情况特殊,是史无前例的,结合你之前的表现,我并不觉得你可以完全不需要你的伙伴。” 博士说着,在我肩上轻轻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