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看到它轮廓的时候,我以为那是一个人类假扮的,但后来发现不是,人类的背骨不会那么宽阔,眼眸再怎么后天加工也不可能是那种颜色。
以谢冬荣现在坐在轮椅上高度,人群中央的景象,想必他也是看不到的,见谢冬荣脸上显现出探究,我便用光脑给他拍了张照,谢冬荣看完,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未等他做出任何评价,先前一溜烟跑出我们视野的安果又哒哒哒地跑了回来。
她也看到了我光脑上的照片。
“……之前在宫里见到过。”安果声音低低的,显现出了前所未有的低落,“好可怜。”
谢冬荣并没有立即表态,他瞥了照片一眼,像是对此并不感兴趣,只转过脸,半晌后才说了一句:“把它们关在小笼子里,让它们蜷缩起来,它们就会进入半休眠状态,之前在书里看见过这样的内容,这个阿穆特人已经很年迈了,应该也活不长了。”
无端端地,我有些失落,我并不是什么爱心泛滥的人,此刻更没有生出类似于“将它买下来带回家”这样的想法,猫狗鸟儿之于人类尚且已经是如此了,此时此刻不过是换了近似于人形态的外星生物而已,我又有什么资格说出一些伟大的话要去救它呢?
毕竟对他来说,它还是一个有价值的“商品”呢。
“哥哥,我们走吧。”最终是安果轻轻地扯动了我的衣角,小声对我说。
我们陪安果买完了东西,安果将我们送到了村口,就这样,我们道别了。
当时我就有一种隐隐的预感——或许再次见到她并不会花太长时间。
与谢冬荣道别的时候,他并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是眼睛略略瞥过来,像是不耐于我的磨磨蹭蹭。
我对他笑了笑,天知道我有多想在他脸上重重亲一口,当然,我并不敢那样做,我只是轻声对他说了再见后,拿着我装满零件的包跳下了车。
回到家,从我妈口中,我得知了我们即将再次搬家的消息。
不同于上次从纳明搬出去时的失落,此刻的我老妈就跟海螺姑娘一样勤快轻盈,因为她终于又要再次“回到”纳明了。
没错,回到纳明。
我不知道她这次进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新王好像打算对我妈采取怀柔政策,并不介意她是某造反家族的嫡系后代,反而很支持老妈跟公主一家往来。
于是当着新王的面,公主再次聘请我老妈成为纳明的女管家,而于我自身老妈而言,她也相信这并不是什么诡计多端的“怀柔政策”,她宁愿把它当成她步入上流社会的令牌,此刻她显然正处在刚拿到“令牌”正戴着它耀武扬威的状态。
我妈是了解我的,看我满脸凝重,她就知道我在想什么,并且再次嗔怪我“想太多”,还说什么“小小年纪就不要相信阴谋论啦”这类似的话。
我看着她那单单纯纯高兴的样子,大致也明白了新王选择不拿她开刀的理由——我天真而单纯的母亲,王相信她是一条只会吐着泡泡看着鱼缸边缘的观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