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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我实在是提不起精神,出于工作职责的本能,我先拿出笔记本,将磐石此刻的状态原原本本地写了下来。

    谢冬荣走到我桌前。

    他的阴影遮蔽了来自上方的灯光,我几乎可以想象到他那双冷色调的眸子正以怎样的形状睨视着我,直到我写完最后一个字,缓缓画上句号后,才听他说:“跟我回趟纳明,你妈要见你。”

    这种一个信息就能解决的小事,居然能让他大驾光临,一时之间我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

    “那走吧。”将东西齐好放在桌子的右上角,我抬眸看了一眼笼中的磐石,最终起身。

    此时的谢冬荣已经完全能够俯视我了,我不禁错觉在他面前我是个皱皱巴巴的老人家。

    磐石的头部似乎随着我的动作而动,这令我十分意外,谢冬荣也偏过脑袋瞧了它一眼:“这家伙看起来还挺关心你。”

    是啊,忍不住回头看了磐石一眼,想,几年时间,连同物种都不算是的磐石都能跟我混熟了,那你呢?

    当然,如今的我是没胆子跟谢冬荣说这话的,人往往会通过对象实力的不同而选择相应的态度,我是个欺软怕硬的怂货,现在我跟谢冬荣说一句骚话的后果可不是以前能比的。

    现在他一拳就能把我给打懵了,所以尽量还是不要贸然出言不逊才好。

    而且,不知是不是因为谢冬荣变得不再像以往那么好惹(当然他以往也不好惹),以往那些关于他的朦胧恋梦,渐渐地,我也不敢再做了,常年跟械甲相处的代价好像就是变得不再浪漫也不再感性,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它的确就这样发生了。

    这当然不代表我不再喜欢他,因为我熟悉当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心跳的频率,那种悸动是专属于爱情的证明,不过现在我只是换了个方式表达而已。

    我没有回话,跟在谢冬荣身后,安静得像个死人,这显然跟平常的我不太一样,哪怕对我漠不关心如谢冬荣都发现了,他提了一下我的后衣领,跟拎动物崽子似地稍稍拎了我一下,说:“王跟你见面了。”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我的动向他向来清楚,安鹤轩会告诉他,安果偶尔也会跟他见面跟他说起我的近况,“是。”挠了挠头,我勉强露出点儿笑意,“吓死我了。”

    谢冬荣的眼眸仿佛晶莹剔透的有色冰块,我不知道从我脸上他看见了什么,他只是皱眉,说:“发生了什么事就说,别叽叽歪歪的。”

    要是平常那种普通的事情,能跟他说的我早说了,但这关乎我老妈,我不想告诉他,“没有,就是被王吓到了,感觉有点可怕。”

    谢冬荣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冷哼一声,径直走到前面,像是跟我呆在一起都觉得很多余。

    可惜最终我们还是得坐在同一辆车上。

    腿长的差距,两个人都坐车后排时显露无疑,谢冬荣的姿势有些憋屈,而按照博士的说法是,他还会长。

    谢冬荣的生长周期好像跟平常人不太一样,就连性意识的成熟好像都会比同龄人晚一些,这很奇怪,但博士则表示这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偷偷斜过眼去看他,像是感知到了我的视线,谢冬荣一个冷眼瞥回来,唬得我只好转过脸去。

    我猜他可能是想问我:“怎么今天不犯贱了?”

    说实话,的确没什么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