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声音很小,怕他听见,却又期待他的回答。
“我是随心情办事,但如果硬要说原因,那可能就是我心中卑劣的本能吧,不过分不清是否是虚情假意,这不是我的错。”
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嗓音,谢冬荣第一次如此直白地承认自己的“卑劣”,但很奇怪,明明是他理亏,但这样被他理直气壮地说出来,却忽然给人一种“没什么大不了的”的感觉。
“也是,你就从来不对我那样。”斜了斜嘴角,颇有几分嘲讽的意味。
“没必要。”
这是谢冬荣的回答。
第二天,教官将带领队伍进入指定地带进行训练,地方距离我们此刻所在的位置很远,看地图可知,正位于漫漫黄沙的中心地带,那里有国家专门为这些学生们此次行动所制造的机甲。
好不容易得到能够亲眼望见机甲的机会,我早早收拾好东西站到谢冬荣身后,这么好的机会,我自是不会白白浪费的。
原本照常理而言,我是有义务够跟过去的,可惜,就在大部队出发的前半个小时,专程负责对内人员健康的医生找到了我,他告诉我,根据谢冬荣最新的体检报告,所谓“发病”的概率,在放在如今的他身上,几率其实可以说是小到几乎没有的。
“况且王有命令……”凑到我的耳边,尽力压低声音,“无关人员,知道得越少越好。”
话已至此,上面什么意思,已然明了,我自然也不能改变什么。
但我却不由自主地开始疑惑——那我来这里的意义,岂不是已然被削减了一半?
得知我不能跟随他过去,谢冬荣显现片刻的沉思,最终几乎没怎么反抗地,他接受了这一事实,并且走得毫不留恋。
走时,他身边跟着谢凝白。
不得不说谢凝白是个神奇的人儿,明明昨天才跟谢冬荣发生了那样的事,但她却能够做到面上丝毫不显尴尬地依旧走在谢冬荣身侧,还时不时用俏娇的口吻跟他搭句话,就好像昨天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我想,这或许是因为大家都看着吧。
昨天那么多人都看见她跟谢冬荣显现出亲密,如果今天就表现出形同陌路,那不就等于告诉大家自己被谢冬荣甩了吗?
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因为大多数人都是好面子的。
载着学员们的车终究离我远去了。
裘星文也走了啊……
学员们走后,整个基地就只剩下我一个从都城来的年轻人了。
稍微跟驻守在基地的教官聊了两句,不得不说跟这些前辈们聊天很有意思,他们好像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离开过这片荒原了,有关这里的故事,他们能讲出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