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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我很想抱着他,在他肩膀上大哭一场,但最终我还是抑制住了。

    起码,在谢冬荣以外的人面前,我得维持着表面的尊严。

    晚上到老爷子家以后,我显得比平时要安静一些,但仍旧极力维持着平日里的状态,安果早早地睡了,老爷子和安景桐在打牌,在这里我的话并不多,所以我的异样一时间他们并未发现。

    只有磐石……它像是嗅到了我身上哀伤的气味,只睁大着眼睛,安静地看着我,他金色的眼眸中像是藏了个太阳,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深情。

    我忽然感觉到有些可笑,那些我一直渴望的东西,却往往在我最不经意的时候出现,而我一直追寻的,却从未真正接纳过我。

    我上前去,紧紧抱住了被锁链禁锢住的磐石,靠在他胸脯,感受着他的体温,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我从未离另一个有生之物这样近过。

    别人都说拥抱可以治愈人心,从前我从不觉得,此刻倒是第一次感受到了。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开门的声音响起。

    “树哥哥……”安果的声音带着点儿睡意,以为她是睡前水喝多了起夜,正想说她两句,我转过头,却见她的身后站着满面笑意的安鹤轩,以及他身旁面无表情的谢冬荣。

    安果的房间离大门最近,她引客人进来倒也并不奇怪。

    短短几个小时不见,再次看见谢冬荣,我竟然前所未有地产生了逃避的想法,虽然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我,而是径直走向老爷子,那架势,好像是安鹤轩带着他要来跟老爷子商量什么。

    谢冬荣带头,将我无视了个彻底。

    “……我带磐石去里屋检查一下。”确认拿好钥匙后,我拉着磐石的锁链,向里屋走去。

    “喂,小子,他俩是来谈正事儿呢。”老爷子现在比较倚重我,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倾向于要我做决定。

    “哦,你们先聊吧,我把石头安置好后就来。”我说。

    关门之前,我听见安鹤轩笑了一声,说:“哟,又吵架啦。”

    在听见谢冬荣的反应之前,我关上了们,当然,他八成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里屋是老爷子指定的,磐石唯一一个可以脱下锁链伸展活动的地方。

    今天的它格外安静,在我为它去除锁链的时候,目光坚定不移地锁定着我,让我想到了自动索敌的导弹啊什么的。

    “看我干什么?”拍拍它的脸,我背对着他,“来做体操。”

    我经常毫无防备地将自己的后背露给磐石,比如说在教他伸展体操的时候,老爷子觉得这是一种极其不理智的行为,并数次劝诫我不要这样做,但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放在心上的事,因为我觉得磐石不会伤害我。

    做完第一套示例,回头之时,磐石的身躯已经离我很近了。

    在我一无所觉的时候,他自背后默不作声地靠近了我。

    他低头凝视我,甚至隐隐地,我的皮肤能够感受到他的呼吸的热度。

    “喂。”我伸手去推他,“前进太多,动作不规范啊。”

    然后,下一秒,磐石就自身后抱紧了我。

    就像是喜欢上摸头的动作一样,现在,他好像有了新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