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副没有灵魂的傀儡,我坐在了谢冬荣的床沿,不知为什么,当初,那条被我睡过的,换洗的床单,以及谢冬荣冷漠的眼神再次在我脑海中浮现了。
我不禁扪心自问,这些年过去了,对于我,谢冬荣的改变到底有哪些呢?
看起来好像确实挺多的,但细细一想,恐怕他内心对我若有若无的歧视是从来未变的吧。
不过也是,像我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谈喜欢?又不是小孩子了,从社会角度来说,谢冬荣瞧不上我,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或许是他给了我错觉,让我觉得我应该跟他平起平坐,应该要求他喜欢上我吧。
我忽然很想离开这个房间,与此同时,一个从不敢在心中冒出的念头忽然间在我脑海里生根发芽了——分手。
……分手?
我和谢冬荣这……算得上是分手吗?
门被打开的时候,我正细细思考着这个问题。
谢冬荣的军靴首先落入我的视野,视线向上抬,修长的腿部与精瘦的腰,最终再落到那张注定让人一眼便无法忘记的脸上。
这样一个人,没了我,扑上去的应当比比皆是,而我也是费尽千辛万苦,等了这么多年,才“拥有”了他。
“要聊什么?”几乎只是身体的本能在驱使我动,我说着这些话,内心麻木着,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怎么了?”谢冬荣抬手,像抚摸小动物那般抚摩着我的下巴,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他修长而白皙的手指抚弄我的模样,“最近感觉你好奇怪。”
“谢冬荣……”我抬头看向他,眼眶微微发热,但没有哭,“我不小心看了……”
“对了,”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谢冬荣说到一半,“没事你继续说。”
“没有,你先说吧。”我让着他,我想,我不应该在他还在想别的事的时候提起这件事。
谢冬荣走到书桌旁,像是观察了一眼上面的灰迹,“虽然做了电击,但是发情期还是会有的。”
我的思绪微微凝滞,我想,这人不是向来不承认自己有“发情期”的吗?
用余光瞥了我一眼,谢冬荣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脸色也有点泛红,“最近感觉身体有些发热,算了下时间,好像的确是周期性的,大概快到了……”
什么啊……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明明前不久才度过了,怎么这就又要来了,况且这也跟博士列的表格不一样啊,无论怎么说这也太频繁了些。
但是之前博士的确提到过,像谢冬荣这种刚迈入性成熟时期的阿穆特人基因,身体发热的情况的确会频繁一些,会有假发情期的状况。
其实简而言之就是……他想要了。
不过这种假发情期的话,少量的药剂是可以抑制的,就像先前谢冬荣安排磐石打的那一针那样。
但仔细想想,最近似乎的确没怎么做过,谢冬荣拉下脸来跟我谈这件事,实在是有些难得……
“这几天晚上,你能不能到我这来。”谢冬荣很少用这种商量的口吻跟我说话,一时之间,我竟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