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哥,你不要对我好了……”他说,“虽然我也好想陪着你……”
我看着他,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安景桐或许有事瞒着我,但我终究是无法追问出口的,我知道他不会说,这或许也是一种直觉的反应吧。
我想,或许我跟他能再相处的久一些,是不是就不会有这种不安了?又或许只是因为我们之间隔了太多的人?如果没有某些因素的左右,我跟他说不定真的能够相爱呢?
订票收拾行李直至坐上车,额头上的汗似乎都还没有完全干涸,身体不累,内心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了一般,十分疲惫。
我将我的一些猜测告诉给了安景桐,包括我与谢冬荣见面后,我跟他的对话。
安景桐看着我,我不知道他究竟听进了哪些,“我知道了。”安景桐低下头,“其实树哥不用这么费劲地跟我解释,就算你不跟我结婚,我也不会怪你的。”
相对沉默了片刻,我听见安景桐说:“树哥,我可以靠在你肩膀上睡觉吗?”说完,他抬起他金色的眸子,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
“当然。”我轻轻抚了抚他的额头,顺着他的姿势令我的肩膀触碰到他的头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要问我,以往,靠在我肩膀这种事,他不是想做就能做的吗?难道他认为我会拒绝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内心产生了这样的疑问,这问题我自然也不会说给安景桐听,在车窗的反光下,倒映出来的我和他,我忽然觉得,都城这一行无声地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远了。
谢冬荣的电话约摸是在安景桐睡着之后打过来的,那个时候我们的车才刚离开都城不久。
“陶树。”言简意赅,谢冬荣没有多说什么,“后天,我们在纳明见面。”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一时间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仔细一想,先前的确是没有说好见面的具体时间地点。
“我知道了。”看了眼时间,“这么晚了,专门来提醒我这个?”
这时候,睡在我肩膀的安景桐轻轻地动了,他睁开眼,带着点儿迷迷糊糊的语调,说:“树哥?怎么了?”
“就是安景桐。”电话那头极为肯定的语调使我僵了身子,“瞒我真的没意思,陶树。”说完,没有给我任何反应空间,谢冬荣挂断了电话。
安景桐像是睡迷糊了,他勉力睁开眼睛看我,像是在努力听我说话,然而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或许我应该打回给谢冬荣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但……何必呢。
就算扯清楚了又能改变得了什么?
刚到南城,我就马不停蹄地联系上了老爷子和方先生,拜托他们帮我照顾安景桐一段时间。
听了我的要求,老爷子他们都纷纷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这安景桐究竟是在给你当室友还是在当儿子,老爷子打趣地问我。
安景桐,我儿子。
这么说起来倒挺贴切。
其实按照计划,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等跟谢冬荣下次见完面,和安景桐应当应当可以再次见面,这其间不会隔太多时间,我粗略一算,终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