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想早早地出校门闯荡江湖,于是裘星文想学点儿别的什么,遂转来转去,转得直现在他都还没有毕业,跟我说明自己情况的时候,裘星文显得很不好意思,而我也略微有些无奈,我这位小同学,想必他的爸妈应该也整日为他操心吧。
得知我现在的情况后,裘星文的羞愧更甚了,开始说什么没有后悔没有好好学习啊啥啥的,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精神,表示现在的他为了能从茂典毕业,什么都愿意干。
看着裘星文的情况,我忽然意识到,可能我的毕业也没有那么顺利的,而谢冬荣能说得那么轻松,则很有可能完全是因为他帮我疏通了一些渠道。
这样的认知使我不寒而栗,但我仍旧只能木然地收拾着寝室里的东西,直到谢冬荣光临了我的宿舍,并站在我寝室门前。
裘星文是见不得谢冬荣的,为他开门之后,他便面无表情地收拾好东西,回到了自己的那间。
谢冬荣抬手,一张红色的,边上印有特别纹章的证书,有了它,就意味着我是一名正式的,从茂典毕业的学生了,“你应该不用毕业典礼吧。”他说。
厚重的质感,上面的提字与印章都秉持着茂典庄重而华丽的风格,然而将它拿在手中的那一刻,我却并没有感受到自己原先所设想的,终于离开学生时代的轻松。
所以,谢冬荣是用非正常渠道为我拿下了这本证书吗?
咔哒一声,关上房门,“谢冬荣……你知道我是一个不喜欢走捷径的人,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我可以自己来办。”压着声音,抑制着自己的语气,我听见自己这样说。
我只觉得胆寒,有这么一个人,他轻而易举地就能做到常人用尽全力都无法去做的事,甚至不用问你的意见,就能让这一切都变为合理。
他能拿捏你的命运,而你则几乎不能有任何反抗的力气。
“你得毕业,”谢冬荣告诉我,“否则你不会有进入机甲制造中心的资格。”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他都能拿这件事来堵住我的嘴?
“或许一开始我就不该接这个活……”坐到床沿,最终我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原本我是一个很不愿意向别人讲丧气话的人。
这无疑会得罪谢冬荣,真是该死,实际上说完我就后悔了,我甚至不敢去看谢冬荣的表情,他会生气的,我知道。
“你不喜欢我这么做么?”谢冬荣的声音来自不远的前方,“我没有冒犯的意思……”他的声音不大,语气中又有几分脆弱。
“对不起,是我太尖锐了,我想告诉你的是,这样就够了,”我对谢冬荣说,“我不需要你来帮我做决定,而你,谢冬荣,任何关于我的事情,你能不能问问我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