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冬荣,刚刚博士跟我说了一下你的情况。”关上门,缓缓地,我走进去,心虚一般,目光只在地板上来回流连,“听说你回来之后忽然不用药了?”
随着我的靠近,谢冬荣正仰着脖子凝望着我,许久他缓缓勾起唇角:“这跟你关系不大。”
拳头微微攥紧。
“公主很担心你……”
谢冬荣忽然笑了出来,“你是觉得这事跟你脱不开干系,才来问我的吧?”
明明在博士到来之前他的态度都还算得上正常,但一牵涉到这方面的事,他的言辞就变得锋利了起来,这人向来如此,变脸比翻书还快。
“谢冬荣,想必你也是清楚的,一直以来我们都在对博士撒谎,现在你身体出了状况,看你的情况,我觉得……”
“你觉得我很有问题吗?”谢冬荣挑眉,不甘示弱地反问我,“我看起来像个病人?”
“……你自己的情况,你最清楚。”简直忍无可忍,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跟我抬杠,我该怎么告诉他在我看来他的的确确就是不正常?
像是被我逗笑了,谢冬荣站起身,被单自他的腿部缓缓滑落,目光神差鬼使地被吸引,那一刻我呆在原地,脸颊的燥热与身体的冰冷同时自我体内滋生而出,虽不是没有面对过此种情态下的谢冬荣,但终究……
“的确,不注射抑制剂,是会有一些问题。”宛如嗅着猎物气味的捕食者,谢冬荣的脚步轻而缓,却不容忽视,“无非是有些管不住自己的身体罢了。”他笑着,走到我身边,手掌缓缓地放在我的肩膀上,用力向下按,几乎是制住了我的行动。
觉察到我的视线,谢冬荣的目光微微向下,顿了几秒后,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笑了。
“你最熟悉了不是吗?”他俯身,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耳边的热度似乎已然将我的耳廓濡湿,狭小的房间,纠缠的身躯,霎时间,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些仿佛在梦里才会出现的景象,熟悉?是,的确熟悉。
强迫自己回过神,咬牙抬手,试图推开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却因力量的差距,而无法撼动他分毫。
“陶树你知道吗?注射完那种药,身体会很冷。”他轻轻拉我的手腕,碧蓝色的眸子凝视着我,眼睫微微颤动,“躺在床上,用被子也捂不暖的温度。”
“树叶沙沙作响,阿穆特星的风声好像穿过了机甲的壁垒,直接侵入了我的身体,这个时候我就会想到你,你那么温柔地说爱我,却一声招呼都不打地离开了。”
“有的时候感觉很寂寞,有的时候,看着手中的鲜血,意识到战争还未结束,而我已经变成了非人的模样。”宛如蟒蛇逐渐加紧缠绕,“惩罚,还是索求补偿?”
“身体冰凉的时候,就会忍不住幻想,你的身体,你的表情,你的眼睛,让我忍不住变得炽热,你离开我,而我却像狗一样渴求着你,你说过你会陪在我身边,但实际上呢?我哪里做错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个时候我就发誓,等回到地球,就一定不要再打针了。”说着,缓缓地,谢冬荣将我的手指放到他的唇边,“你觉得呢?陶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