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些乱,将东西往包里塞,却发现我怎么都塞不进去,内心咬牙切齿,几欲破口而出的大骂——
“陶树,你再把那个拿过来我看看。”谢冬荣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转眼看向他的时候,他的神情略微有些不耐,却仍旧伸出手,摆出一副想要再次商量的架势。
将东西再次递了过去,谢冬荣接过,垂眸,像是认真看了,又像是随意瞄了几眼,五分钟后,他出声,“我可以配合你试试。”
我想我永远也无法理解这人为何总是能够如此迅速地变卦。
“摆出那副表情,搞得好像我在欺负你似的。”谢冬荣斜起一边嘴角,轻笑一声,随即转过眼不再看我。
“如果你这么做只是为了迁就我,那这种尝试也没有意义。”说到这里我有些泄气,其实在内心深处,我认为那或许真的是一种可行的方案,虽然掺杂了我的私心……
谢冬荣双手环胸,“没关系,正好我也好奇。”说到这里他笑了,“我对你,要是只靠叫两声哥哥就能一笔勾销……
听他说的那些,我忍不住出声纠正,“其实不只是叫两声哥哥的。”
那之后我跟谢冬荣解释了许多,反正概括起来很简单,无非就是,要像真正的兄弟那般相处。
谢冬荣是笑着听的,他似乎觉得很有意思,后来到了晚上,他要我坐他旁边,还在我耳边轻声叫:“哥哥。”
我蹙眉,总觉得很痒很奇怪,他离我的距离也似乎有些太近,我告诉他这不是真正的兄弟之间会做的事情,但他却笑笑,跟我说:“我没有兄弟,也不知道该怎么按照你想的那样……或许你可以教我?”
这样的谢冬荣让我感觉十分异样,我本以为他会刺我,但实际上他却并没有那么做,他似乎真的在十分认真地履行我对他说的话,不反抗,倒像是乐在其中似的。
除开什么都要我教之外,其他都还好。
那之后,谢冬荣每天晚上都会找我聊一些有的没的,不过分亲昵,也不冒犯,前面的也总会带着“哥哥”这一称谓,虽说我总觉得有点奇怪,但好在先前疯狂寄东西的行为终于至此得到了终结,我暂且将其归功于这一兄弟计划的益处。
无论如何,只要谢冬荣不乱说什么要追求我的话就好。
当时,我是真心那么觉得。
直到某一天,搬家公司鱼贯而入,将一箱箱分装好的家具送到了我们宿舍那间一直空着的三号房。
我以为我终于迎来的自己的第二位室友。
可是,那展极简风的台灯为何那么眼熟?还有那个小闹钟,我记得那是公主为了贴合谢冬荣的卧室风格,专程让一名工匠手工制造的精致小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