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谢冬荣却忽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现在不是那个时候。”说着,他轻轻贴过来,在我耳边道:“等会儿跟我出去一趟,我准备了一样东西给你。”
怎么?心中惴惴,我预感到很有可能会又是一样我承受不起的礼物。
“我说过的,你不要再送东西给我。”我压低声音对谢冬荣道。
“树哥。”还没等谢冬荣做出反应,我便听见安景桐叫我的名字。
转过头的时候,我看见安景桐手中多了一个礼盒,好像是站在他身旁的仆人刚刚才送到他手中的。
“抱歉,现在可能有点早了,因为后面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大概也都不能见面了,”安景桐的脸上是柔和的笑意,“虽然也可以邮给你,但是我果然还是觉得当面给你比较好,”看着我的表情,似乎意识到我此刻正处于完全呆滞的状态,安景桐说:“看来树哥都已经忘记了,就在三天后呀,你的生日……生日快乐,很抱歉只能在这种时候跟你说这句话。”
“谢谢。”当然,除了这两个字,我也说不出别的什么。
凝望着安景桐的笑脸,我的内心涌现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他说得没错,我的确自己都已经忘记了,因为不怎么有人跟我庆贺这些,跟安景桐住在一起的第一年,我还专门强调了不需要过生日,因为生日这种东西,在当时的我看来是毫无意义而且总是令人失望的。
哦,那是因为当时的我还没能忘记谢冬荣,可能对他从来都不记得我生日这件事情有点心结吧,所以就想着,干脆大家都不记得,我也不记得就好。
不过,现在想起来,每年的那一天前后,老爷子都会组织大家一起出去聚餐呢。
那时的大家都挺好的。
忽然想回南城了呢。
“怎么?这么感动?”谢冬荣的声音适时打断了我的怀旧,他的目光直直锁定在我手中的礼物上,随即轻轻笑了一声,带着些许的傲慢,他说:“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呢,哥哥。”
“冬荣,你现在怎么叫陶树哥哥了?”餐桌那头一名男子开口,大概是这边送礼物这出吸引了他的视线,这人我叫不出名字,只是看着有些眼熟,看气质,应当是那种典型的公子哥,约摸是安鹤轩和谢冬荣共同的熟人或者同学吧。
闻言,谢冬荣地排开手臂,将状似洒脱地揽住我的肩,但是我感觉得到他的力度很轻,“我们亲如兄弟,你不知道吗?”看来那人跟谢冬荣关系不错。
饭桌上发出了近似于调笑的声音。
“那以后我们也得叫陶树一声哥了。”见气氛活跃了起来,有人适时插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