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他略有几分失神,似乎以观察我的表情为乐,他勾起一边的唇角,“没有羞辱你的意思…… 我觉得,很可爱。” 说着,他竟意欲再次摸过来。
意识到他所言的 “可爱” 是指得哪儿,我简直愤怒极了,就仿佛在他眼中我压根就不是一个有健全生理功能的男人,而是他理所当然认为可以欺负的对象。
打不过他,只能死死拽住他的领口,我很害怕,但我不能让自己露怯,他就像是戏耍着猎物的野兽,单纯而野性。
“重要的不是尺寸,弟弟,” 笑着扬起脸,我告诉他,“而是技术。我可不像你,练了那么久,除了疼还是疼,没有半点儿长进。”
真不敢相信我真的说出口了,我不知道我在高兴什么,只是那种窜遍四肢百骸的爽感近乎令我战栗,看着谢冬荣近乎怔愣的表情,我的内心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目光向下,自是瞥见了他的异常,咽了口唾沫,我攥紧了拳头,使自己笑出声,“我的那封信,你看过了吧,我可是将我的感受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了,而你却撕掉了。”
“…… 你没有舒服吗?” 半晌,谢冬荣却只回了这么一句。
脸几乎控制不住地有些发红,这小子究竟在说什么?
“你随时可以再跟我试,我保证……”
“我不会再跟你做。” 近乎恶劣地勾起嘴角,这一刻,仿佛什么属性忽然在我身体中觉醒了,“那感觉太糟糕了,当然,那也是我跟你分手的一大原因之一,你根本就从来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无论是在生活中还是在床上。”
谢冬荣不说话了,只是维持着原来的动作,持久地抓着我的手腕,身躯略微有些颤抖。
这算是打击到他了吗?或许我有那么一瞬间的后悔,但下一刻,我还是勉力令自己强硬起来,“放开。” 我说。
“没有不在乎你。” 说着,谢冬荣贴了过来,极近的距离,我几乎是被他窝在了怀里,“起码…… 没有你想得那么不在乎。”
“现在说这些也都没用了。” 叹了口气,感觉到谢冬荣不再兴奋,我不禁松了口气。
“以前…… 我老是害怕让你知道,我在乎你。” 伏在我耳边,谢冬荣的声音不大,“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让你知道了,会很羞耻。”
简而言之,就是傲娇对吧?我自然是知道他的这个毛病,他不喜欢被人猜中心思,他喜欢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我知道。
他总是骗我,让我分不清眼前是事实还是虚幻,是伪装还是赤诚。
“喜欢看你明明不舒服,却还是迎合我的样子,喜欢看你委屈,却还是对我笑的样子,喜欢看你生气却仍旧义无反顾地走向我的样子……” 谢冬荣的声音很小,带着些许颤抖,几乎有点听不清,“现在我都告诉你了。”
他害羞了,我感受到他发热的耳廓,紧紧贴在我的侧脸,他的鼻息正汲取着周遭的空气,那交融的气息,令人窒息,也令人迷恋。
他当初的有恃无恐,一次次用自己的方式证明了我对他的在乎,他那么笃定我会一直一直爱他,就连我提分手,他都觉得是我一时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