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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此时会为之战栗,只是因为傅桓郁的反应让他忽然意识到,傅桓郁曾经经历过的人生,也许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那还未向他揭开面纱的,导致傅桓郁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的,属于他的过去,让毕方已经隐隐感受到窒息。

    他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再开口时,嗓音已经哑到了极致:“就算你和我最开始想象中的不一样,我也不会怕你——难道你以为,我会认为你会同样拿着穷奇角刺伤我?”

    随着他这句话出口,傅桓郁更用力地拥抱住了他。

    毕方大声道:“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想!”

    傅桓郁的呼吸很沉重。

    他抬起毕方的下巴,重重吻了上去。

    狂风骤雨一般。

    两人退到了墙边,傅桓郁释放出了此前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展露过的疯狂。

    毕方几乎要无法呼吸,万千思绪仿佛紧绷成了一根线,而这根线就捏在傅桓郁的手中,他紧握着的力道很危险,又带着深厚的温柔。

    毕方最开始有些无法承受,溺水般的挣扎逃避,可很快他便适应了这样的吻。他开始回应,搂住了傅桓郁的背脊,勾着傅桓郁的脖子,以同样热烈的吻回应着对方。

    好几分钟后,两人才分开,呼吸急促。

    傅桓郁抵着毕方的额头,平复着呼吸。

    他们紧紧注视着彼此。

    呼吸交错间,毕方轻声道:“是在楼上吗?带我上去,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们一起解决。”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

    傅桓郁今年二十七岁,也还算年轻。

    可如今他却已经不太回想得起来,十七年前的傅俨是什么模样。

    也许吧,也许那时候傅俨是一位慈父。

    至少一楼客厅壁龛上的全家照中,他的笑容传达着这样的讯息。

    至少被傅俨堆在了书房里,那不知道被翻看了几遍,连封皮都已经褪色的相册里,每一张照片他都离不开傅桓郁和他的妻子两人。

    他抱着两人,笑得非常幸福。

    他温柔地逗着小傅桓郁,依靠着妻子的肩膀。

    他举着棉花糖,左右两边,他的妻子一口,小傅桓郁一口。

    他拿着小铲子,准备在院子里种树,他的妻子拿着水壶,小傅桓郁则抱着树苗。

    照片都是保姆帮他们拍下的,林林总总,各式各样。

    可因为全家福太多,傅桓郁的母亲曾经也抱怨过:“我和小郁倒是有单独合照,你和小郁却一张都没有,什么时候拍一张嘛?没有父子合照就不完整!”

    工作中的父亲只温柔笑道:“好好好,等到有时间了一定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