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急忙打救护车把奶奶送到了医院,路过的同学恰好看过费长乐和老太太一起来一起走的,急忙告诉了费长乐。
虽然费长乐的话还是不多,但自从替外语学院争了光,别人对他也改观了不少。女生们也才发现,这费长乐还挺有男人味的,就多了几个爱慕者。
费长乐赶到医院时,奶奶只做了简单的处理和检查。那个小小的,微微佝偻的身体缩在白的瘆人的单人床上,嘴里碎碎的念叨着一些听不清的话语。
按照医生的话说,奶奶的病是脑溢血,已经超过了30毫升,才会出现全身瘫痪和无意识的说话的症状,应该马上做手术。
听完手术的费用,费长乐表示是否可以拖到明天再交。
医生瞥了费长乐一眼,转身走了。
这种仿佛要没顶的无力感,多久没有感受到了?费长乐想起小时候,自己衣衫褴褛的窝在墙角,淡漠的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看看这个快要饿死的孩子。
奶奶突然停下了模糊的话语,微微张开没有焦距的眼睛,下垂的眼皮似乎压得很重,连睁眼这样的事情都无法做到。
分散的目光渐渐凝聚在费长乐背光的脸上,瞳孔仍然分散着,却仿佛又看清楚了。奶奶张张嘴,说出的话微不可闻。
费长乐猛地一震。
“你啊,不是我家长乐。”奶奶低低的笑了笑:“我家长乐没那么好的脾气,也没那么大的出息。他啊……”
奶奶只是瞬间的清醒,便又转入昏迷状态。
家里的存款只够几天的住院费,费长乐父母死后的赔偿金还有一些在存折上,但是费长乐根本不知道密码。张强手里也没有那么多的现金,等联系上他父母,老太太可能就危险了。
面无表情,费长乐向楼梯口走去。身上散发出的肃杀之气让周围人不自觉的缩了缩,与费长乐迎面走的人纷纷让出一条路。
那年冬天,雪下的很大。
弗卡斯缩在墙角,不住的吞咽唾液来缓解喉咙的肿痛。要死去的绝望感笼罩着这个脆弱的男孩。
他是怎么受了那么重的伤的?弗卡斯绞尽脑汁才想起,他是偷了村头老王家的鸡,被老王家8岁的儿子逮到,才被老王打到半死。
老王就是个泼皮,但人人都怕他,因为他的生命之纹从肩膀长到胸口,有一巴掌那么长!
要死了吧,弗卡斯感觉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沉,越来越慢,上一秒说的话,下一秒仿佛就忘记了。但是,他不甘心!他不想死!
身体深处爆发出如岩浆滚过般的剧痛,震天的巨吼过后,弗卡斯站了起来。
饿!饿!
一把抓起比自己还要高的石缸,弗卡斯才发觉自己的力量大的惊人,猛地低头看去,弗卡斯倒吸一口气,从肩膀到肚脐,如一条黑色巨龙盘踞在遍布着青紫色伤痕的瘦弱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