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香烟熄灭在烟灰缸中,孙雅仁突然不想看到费长乐现在的表情。
只听站在正中那个刚被试了两种药的大个子轻轻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谭文到后先做了急救措施,孙经成逐渐转醒。
“轻微脑震荡,断了两根肋骨。”摘下塑胶手套,谭文在孙经成杀人般的目光下,对孙雅仁说道。
“女人,你得给我个交代。”每说一个字,孙经成都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一方面是受伤的缘故,另一方面是谭文检查伤势时没轻没重的后果。一向暴躁的孙经成,恨不得把费长乐和谭文一起毙了!
“给你三十分钟,不能用枪用刀。”
“什么?”孙经成声音陡然提高,按照规矩,孙雅仁应该直接把费长乐交给他处理。
“接不接受是你的事,你也不想整个孙氏都知道,你被一个无名小卒打到脑震荡,是吧?”孙雅仁坐在皮椅中,左腿覆盖于右膝之上,双眼微垂,一副半笑不笑的模样,看的孙经成牙痒痒。
“给我拿六个铁棍。”
孙雅仁点点头,对身边马云吩咐:“给大少爷那六个铁棍,粗点,长点。”
转过头,对孙经成笑道:“大哥轻着点,我花50万买的。”
接下来,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六个保镖,六条铁棍,将双手抱头缩成一团的费长乐围在中间,棍棍向着费长乐的后脑和肋骨敲击。
马云庆幸许峰此时不在场,否则他一定会冲上去。
谭文扶了扶鼻梁上眼睛,灯光反射在镜片上,看不到他的眼神。
时针划过七点,窗外彻底黑了下来。静谧的夜里,孙雅仁站在大落地窗前,从玻璃中的倒影中,看着被打得头破血流的费长乐。
11、十一
举起左腕,看了眼黑色陶瓷腕表,孙雅仁淡淡的道:“30分钟到。”
围着费长乐的六人立即停了手中的动作,整个孙氏都知道,孙雅仁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棕色的毛衣上多处破损,露出被铁棍划破的肌肤。由于双手护住,看不清费长乐此时的表情,只能看到粘稠的血液未间断的,滴落在高级的灰色毛毯上。
没有人会认为,这个人还有救。
点了一根烟,孙雅仁对孙经成笑道:“你的肋骨再不接,可能就废了。”
孙经成没有答话,对费长乐喝道:“小子,抬头。”
在场的人都认为,这是一个有问无答的结果,只有谭文知道,以费长乐的生命力,这根本是九牛一毛。推了推眼镜,谭文掩饰自己有些激动的情绪。
5秒,10秒。
费长乐没有任何的回应,就像一个血淋淋的雕像,扎根在染遍他鲜血的灰色毛毯上。透着一股苍凉的味道。
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死亡犹如空气。他们每天制造的武器,遍布全球,以每把手枪取代一条生命为代价,他们早已深陷地狱。
眉骨微不可查的稍稍上扬,孙雅仁摸了摸系的严严实实的领口,50万只是小数目,难得的是,费长乐是个人才,不禁有些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