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我等倒是能够确定一件事了,那位‘上天’也不过是一位修行之路上的先行者,只不过这位先行者似乎很小气,小气到将后来者向上的路给斩了。”
许殷鹤也算明白了对方话中之意,道:
“你想说现在我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那东西’在养伤积蓄力量。”
“是。”
“为何如此笃定?”
“因为温忻韫。”
“.”
殿堂沉寂。
李昭渊把玩着手中那跳动的模具,闲聊似的问道:
“不知许公您如何看待温忻韫这个人?”
许殷鹤认真的想了想,道: “一个曾经的天纵之资,一个阴谋家,一个坚持着自己道路的寻道者。”
李昭渊眼眸不自觉挑了挑,笑道:
“没想到您对她的评价竟能如此正面。”
“我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
许殷鹤不会因为立场的对立,更不会因为个人的好恶而去评判一个人,声音静漠若湖:
“所谓大势之争,不过各人持炬照亮不同前路,诋毁他们便是侮辱自己。”
“.”
听到这话,李昭渊像是受到什么启发,沉默了很久,方才幽幽说道:
“您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也正如您所说,她一直坚持着自己的路,也一直是千年前的天纵之资。
“许公,
“天罚并非话本中的雷劫,
“您并非是千年以来第一个破圣之人,她才是。”
“原来如此。”
许殷鹤缓缓闭上了眼眸,轻语呢喃:“千载岁月,对这等人来说确实有些太长。”
话虽未明,但双方都清楚了对方的意思。
李昭渊话语的含义并非是指现在的温忻韫已然是圣人之上,而是指曾经的温忻韫突破过那个境界,但那个作为圣人之上的她已然死在了‘上天’手中,而现在他许殷鹤也面临着当时温忻韫的处境。
天罚,随时可能再次降落。
而且来势会比之前更加汹涌。
初生的晨曦映亮了东宫却被肃冷的殿堂隔绝在外。
许殷鹤出声打破了沉寂:
“你将此事告知与我,不担心我以军阵来抵御它?”
李昭渊似是料到有此一问,答得干脆明了:
“您必须去,
“这不是在给您选择。
“孤的未来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您不死孤会寝食难安。”
说到这,
李昭渊看着近在咫尺的圣人之上,似是又想起了什么,缓声道:
“您可以选择在此尝试来击杀孤,但父皇他死前真的为孤留下了很多针对您的遗产,明明自己准备了那么多手段来助我杀您,自己死前却选择了背叛,但他确实是留下这些。
“当然,考虑到您修为的破境,这些手段的成功几率兴许已然不到一成,但您要试试么?
“只要全力动手,您必将因为天上那东西而死。 “而孤无论存活与否,
“皇相都必然开战,在覆灭仙门之前!
“所以,恳请许公杀了温忻韫。”
“.”
面对这赤裸裸的威胁,许殷鹤选择了沉默。
他并未顺着李昭渊的话语思考,以自己的认知快速于心底预演着一个个未来,评估着如今的相府能否承担这些弑杀新君的未来。
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