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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岁那年,阮冬青带着他跳江自杀,尽管被好心人救起,却落了病根,只要一着凉,关节就会疼痛。尽管这些年早已好转,却依旧耐不住寒。

    听到这话,阮冬青犹豫了一下,看向玻璃门,脸色微变,婉拒道:“时间不早了,阿忱你也要休息,妈还是不打扰你了。”

    江忱目光越过她,看向小区门口。

    男人在树下沉默着抽烟,时不时往小区内张望,神情有些局促。

    “让唐叔叔一起上来就是。”

    “不,不是……”阮冬青支支吾吾道,“是妈身体不舒服……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江忱一怔,对上她目光,从闪烁的神色中隐约意识到什么。

    视线划过她腹部,锋锐的刀猛划过心脏,割开旧伤口的疤痕。

    江忱的手微微收紧。

    一种极其微妙的感觉升起,就好像与这世界仅有的牵绊断了一根。

    过了很久,他松开手,平静地问:“几个月了?”

    “五个月。”

    长久的沉默。

    “阿奕知道吗?”

    “阿奕他……”阮冬青欲言又止,过了很久才说,“他这段时间忙,我们还没来得及告诉他……阿忱,你能给他说说吗?他一向听你的话……”

    “他?”江忱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听不出感情。

    他恨我。

    江忱心里想着。

    他突然就明白阮冬青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心底划过一抹淡淡的讽刺,他却没有出声拆穿她。

    过了很久,他说:“我联系不上他。很久了。”

    “是吗?那……等后面再找机会告诉他吧。”阮冬青眼中流露出失落的神色,被江忱敏锐地捕捉到了。

    “还有事吗?”

    阮冬青咬了咬唇,不知哪来的勇气,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询问:“阿忱,明天是中秋,要不你来我这儿吧。我尽量说服你唐叔叔……”

    “不必了。”江忱轻声打断。

    阮冬青的心颤了下,神色复杂地看向他,没再说话。

    那个瞬间,她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就像在庆幸他没有答应。

    江忱抬眼,对上阮冬青目光,声音没什么温度,像一抹化不开的冰雪。

    “您务必保重身体,”他说,“我也会照顾好自己。”

    回到家已是深夜。客厅一片漆黑。

    江忱没有开灯,就这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微弱的月光透过窗铺在地面上,他却只觉得刺眼。仿佛一只眼睛,窥探着那些隐匿在黑暗中,见不得人的阴暗面。

    明天就是中秋节,只可惜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