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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在那个瞬间加速。

    “给我亲一下。”

    江忱身子猛地僵在原地,直到脸颊有温软的触感扫过。

    像羽毛一样,很轻,落在他心头,却压得他呼吸困难。

    “这么听话?”顾燃亲完,看他没动静,又得寸进尺,再亲了他一下。

    简直恶劣至极。

    江忱心里躁得慌,没忍住偏过头,却也没舍得离开。

    谁知顾燃手臂就这么探过来,将他抵在墙角,垂眸看他,眼角噙着笑:“要是我想做点更过分的事呢?”

    “我……”江忱犹豫了。

    比亲吻更过分的事是什么,显而易见。

    那一刻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他竟鬼使神差想要答应。

    就在他准备出声的刹那,顾燃却松开手,懒散地往床上一躺,给他挪了个位置。

    “你得对我负责。床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

    所谓的“睡两个人”,的确只是睡觉而已。

    当晚两个人就这么在床上躺着一整夜,谁也没敢越界。

    他不敢动弹,生怕弄疼顾燃的伤,偏偏顾燃躺在他旁边,毫无自觉。

    “啧,我还真不舍得碰你。”

    “总觉得脱你衣服是件挺禽兽的事。”

    江忱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闭嘴。”

    然而在黑暗之中,白皙的面庞却不知不觉染上了一抹绯色。

    一直到一星期后,顾燃的伤口才结痂。

    “命大,”那时的顾燃咬着绷带给自己包扎,语气听上去很无所谓,“也不是第一次打架,你用不着……嗯?”

    江忱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就这么拽着顾燃的领口,吻了上去。

    过了很久才放开他,笑:“不是想做更过分的事吗?今天,给你这个特权。”

    他们从太阳西沉,做到清晨的第一缕光浮现,做到窗外的雪停,然后拥着彼此体温沉睡。

    他永远记得那一天。顾燃虔诚地吻他耳垂,然后深深注视着他侧脸,在他耳畔对他轻声说:“我做你男朋友。”

    后来呢?

    回忆在梦里被赋予一层温柔的滤镜,似乎自动遗忘了那些刻进骨血的疼痛。

    拥抱,接吻,上床……所有恋人之间会做的事,他和顾燃都做过。

    他们在电影落幕时牵手,在生日零点互发祝福,在除夕夜里偷跑出来,彻夜看冬雪,许愿会永远在一起。

    ——直到那一天到来。

    高三的寒假,他给顾燃补完最后一堂课,离开顾家时,却被程思萍叫了过去。

    窗外阴云密布,像某种不详的暗示。

    一场大雨在即。

    “江老师,其实我很感谢你对顾燃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