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嘉看着胤俄颇有些忿忿不平的样子只觉得好笑,果然人到什么时候都一样,不患寡而患不均,康熙对太子和对其他儿子,确实太不一样了。
“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咱们现在背后蛐蛐太子,他还能少块肉不成?你以为就你觉着肉麻,我看说不定这会儿旁人也跟咱们似的,说得正起劲儿呢。”
“肯定不会!”胤俄听了这话坚定再三摇摇头,“只有大格格和我才这么好,别人都比不上咱们。”
恋爱脑的小狗,抓的重点都跟旁人不一样。禾嘉说了这么多他就听着一个‘跟我们一样’,当即便认认真真反驳把禾嘉都要气笑了,顺手把人推进一旁枕头堆里。
入了冬,禾嘉喜欢把罗汉床三边都摆上枕头,身下的褥子垫得厚厚的,连碧纱橱里外两间的凳子椅子都要包上一圈乌云专门缝制的棉花坐垫。
起初胤俄不习惯总觉着屁股底下太宣乎,坐着不踏实。现在习惯了去胤祐府里喝酒,都还要嫌他那里椅子太硬太冷硌得人骨头疼,气得胤祐连翻了好几个白眼,嫌他是被福晋给惯坏了。
禾嘉平日在宫里除了去董鄂春花那儿串门子,就只有永寿宫可以去。胤禟的后院乱得比晋西北还一锅粥,春花再喜欢跟禾嘉一起玩儿,也总是抽不出空,禾嘉没事干就只能去永寿宫陪成妃。
禾嘉从成妃那里讨了好些制茶制香养花的方子,也把自己惯用的一些提升生活幸福指数的小玩意儿带了过去。
七福晋纳喇氏有样学样,给胤祐做了好些垫在轿子里绑在膝盖小腿上保暖的护具,甚至还往里头塞了粗盐粒加热做的药枕,那折腾劲儿看得胤祐眼皮直抽抽。
七贝勒好面子要体面,即便软轿马车里全离不了纳喇氏准备的这些小东西,但人前还是得保持独属于他的那股子清冷疏离遗世独立的劲儿。
具体体现在前院书房里连多余一点儿生活气息的东西都没有,看得胤俄总觉得他的七哥在贝勒府过的都是苦行僧一样的日子,又哪里知道背着人的时候,他在纳喇氏房里也有独属于自己的阿贝贝大条枕。
禾嘉再没想到胤俄会把这么肉麻的话,就这么大喇喇地说出来。
她伸出手臂挽起衣袖递到胤俄跟前,“你摸摸,你还好意思说太子爷肉麻,你听听你刚才说的那话,被别人听见肯定要说十阿哥脸皮忒厚!”
胤俄笑着握住禾嘉白皙如玉的手臂,狗儿一样扑上来把人压在罗汉床上,“大格格刚说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我哭了大格格给是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