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没好处的,差事是老十自己去跟皇阿玛要的不假,可兵部负责修永定河的那些人不都还是你的。哪怕明年胤俄自己重新挑人,也总要跟你交接打交道,这一来二去的难道不是交情。”
伊尔根觉罗氏的话句句在理,胤禔虽觉得这么个水磨工夫实在不耐烦,也找不出能反驳的话来。
“再说王爷别忘了,咱们府里姑娘还多,往后几年渐渐大了说不得都要嫁到蒙古去。老十家的到底是蒙古来的,我们以后可不止一件事要求到人家门上去。”
这话太戳心,胤禔梗着脖子就要反驳,难不成要了自己一个闺女送去蒙古还不够,还要个个都送过去不成!
可抬头看着伊尔根觉罗氏近乎古井无波的眸子,直郡王又彻底泄了气。哆嗦着唇半晌说不出话来,自己那个好阿玛啊,可真是半点不心疼儿子啊。
隔天,康熙在朝会上当着众人的面,把修永定河的差事给了胤俄,皇子们脸上的神情各异,只有四爷明晃晃地黑了脸。
以前他只当胤俄胸无大志是个扶不上墙的,南巡路上户部和兵部多有交集,四爷才发现胤俄这小子就是会咬人的老七。
老七跟他磨银子的时候虽然不择手段,但他好歹还知道低调些。
胤俄不知道跟哪里学来的不要脸,四爷前脚说不给银子他后脚就敢嚷嚷得整个行宫都知道,再不然就往他门口一蹲,垂头丧气不拿条子不肯走,气得四爷浑身直哆嗦。
南行一路四爷忙得脚不沾地,实在没工夫跟他较劲,多少次本不该给的条子银子都稀里糊涂给了胤俄。要不是看在最后他使银子的地方,差事都交代得上,回了京四爷非要跟他算总账不可。
原以为胤俄把兵部的差事交出去,这事也就了了。现在一听明年修永定河归了胤俄管,四爷两个眼皮就跳个没完,脸都跳绿了。
下朝以后,胤禔干巴巴冲胤俄点了点头就走了,半句不乐意不高兴的话都没说,胤禩倒是还想凑上来探一探胤俄的态度。
毕竟眼下胤俄得了差事自己之前那些盘算也都落了空,到底是多少年的兄弟,既没真的吃亏就不算把路给走死了。
但胤俄明显不愿搭理他,要单说永寿宫那事,胤俄其实给了胤禩退路。两人打了一架是不假,但他也确实跟胤禩明说了,只要他愿意挨了那顿打,出了那张门大家还能做兄弟。 毕竟良妃和胤禩这些年的处境是摆在那里的,胤俄也曾想过要是换做是自己该怎么办。自己肯定也会为了额娘不择手段,脸面和兄弟算什么呢,不当吃不当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