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喇氏从未有过不好的心思。”
胤祐当然知道的,被家里规规矩矩养了好些年的姑奶奶,性子清高些是有的,其实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至少,至少对自己是这样的。
偏这人还有几分傲骨,想要孩子是为了巩固她这个福晋在府里的地位,这种本不用说的话非要跟自己一五一十说明白。也不知道图个什么,还是纳喇家没教好,怎么也不把姑娘教得精明自私些。
“那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她置于险地。”成妃气得手直哆嗦,从嬷嬷手中把早就准备好的藤条接过来,起身走到儿子身边毫不留情连着抽了几下。
“人前你人五人六是个爷,人后你连个贝勒府都摆弄不明白。嘴上天天说得好听什么都懂,其实妻妾儿女之间的事你一塌糊涂。”
胤祐因着身体的缘故性情里其实有几分执拗和自负,大多数时候控制得很好,但所有的情绪都得有个出口,胤祐的出口就表现在对人交往上的任性。
“儿子知错。”这会儿都进了五月了,衣裳换了轻薄透气的布料,藤条抽在身上那滋味,谁挨谁知道。
胤祐跟胤俄比起来,是骨子里的混不吝。都这会子了他心里还有空琢磨,换季的衣裳都是生孩子之前福晋提前准备好的,这人是不是早算到自己得挨顿打。
真要是这样,等回去得脱了衣裳给她看额娘打得怎么样。总不能打都打了人家还不知道,那才是正吃亏了。
“说,那拉氏你怎么处置。”
自己养大的儿子什么德行自己心里清楚,知错不知错的不过一句话,这会儿她要的是胤祐处置结果,只有结果是真的,才能看出胤祐的真心。
“那拉氏是正经册封过的,他阿玛儿子这几年也一直在用着,这个侧福晋还得给她留着。往后她在她那个院子里待着,就不出来了。”
说起这个,胤祐脸上的神情终于冷了下来,再没有之前不管怎么吵怎么闹,眉宇之间藏不住的那一抹暖意,现在绝了情分,提起这个人语气里都带着冰碴子。 他可没有胤俄和禾嘉那样的好性子,说是说给纳喇氏留了个小院,但其实只留了三间正房给她。
有一边的次间还被收拾出来做了佛堂,两侧的厢房全上了锁,这就是表明了态度,往后七贝勒府不用那拉氏这个侧福晋见人待客,就这么活着吧。
“孩子呢。”
“等福晋出了月子,儿子就去宗人府把三个孩子的玉牒改了,改到巴尔达氏名下,从此以后他们就是巴尔达氏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