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俄气得心尖尖都疼,也不管禾嘉想要说什么,起身就抬腿往外走。
好像生怕从禾嘉嘴里听到什么不愿意听的话,匆忙之间还打翻了手边的茶盏,乒铃哐啷好大的响动,吓得外边的奴才都忍不住探头探脑往里看。
禾嘉更是哭笑不得,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这混蛋胚子自己就把一出戏给唱完了?
胤俄强忍怒火回府的样子不止一个人瞧见了,回了郡王府还打碎了茶盏,郡王府里可不全是贝勒府的奴才,这事瞒不住,很快就传开了。
第二天连康熙也听说了这事,听梁九功说清楚来龙去脉,连骂人的话都懒得说出口,自己这儿子也忒丢人了。
扭头看看一脸憋着笑又不敢笑的梁九功,自己就先气乐了,“你这老奴才,想笑就笑,老十也没在这儿,不怕他记你的仇。”
梁九功这才实在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来,随即连连跟康熙告饶,“万岁爷,实在不能怪奴才笑,真真是奴才见识太浅薄了。”
这么些年了,梁九功不知道听说过多少这些宗室勋贵府里的乐子。来来去去都是后院那档子事,有些个爷们看着人五人六的,到了女人这事上就犯糊涂。
有时候福晋侧福晋侍妾格格互相掐,问谁谁都是一肚子苦水满腹的委屈,可若是真追究起来,谁的手里都不干净。
这些年为了保证康熙问起来的时候自己肯定能答得上来,梁九功心里不知道记了多少狗屁倒灶的事。现在终于有了个新鲜的,怎么能不乐呵。
“贵妃的眼光向来就好,可这回还是太好了些。”
到了盛京,康熙才真正知道禾嘉嫁人前那几年花了多大的功夫,在盛京建立了多大的关系网。
这些年关系或许淡了但绝对没断,甚至有好些人家反而比禾嘉在盛京的时候更亲密了些。只看这两天郡王府门前的车水马龙知道,自己这个儿媳妇的确不是池中之物。
不是池中物,当年的圣旨又晚到了一步,人家有人马有身份有本事有能赚钱的买卖,不愿嫁做人妇想招赘也成了情理之中。
康熙甚至忍不住暗自感慨,这便宜幸好是被自家老十那小混蛋给占了,要不然还真有点可惜。
如今朝廷和蒙古各部的互市,好些规矩条例用的还是当年禾嘉给帮着定下来的。
定规矩的人没在跟前守着,一个规矩定下以后能维持这么久,这就说明老十家的在定规矩的时候不是只向着某一方,她是真心实意希望这个互市能长久维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