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姑奶奶,本该留在家里的。我身边再是人多孩子多,可好在我这人还不算糊涂到家,一家子过日子吃亏占便宜肯定都有,但绝不会……”
乌尔锦噶喇普自己端起酒杯一口闷了,随即又主动给胤俄满上,跟这打不得骂不得的女婿走了一个,才把话继续往下说,“留在跟前,就觉得不能叫她受了大委屈,贝勒爷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是是是,怎么不是。是个当阿玛的都想把女儿留在眼皮子底下,甭管低嫁还是高嫁都不放心。
要不然这时候直郡王能这个时候厚着脸皮上折子求到老爷子那里去,就为了这次出门让老爷子把惠妃娘娘和大福晋都带出来,能给丰生格撑腰掌眼。
“我家这大格格能干,能干人呢就没法束手束脚。我那部落里贝勒爷可着人去问,这些年没人没沾过大姑奶奶的光。
盛京城里跟她有关的传言那就更是一抓一大把,贝勒爷不好听风就是雨,你说是吧。”
到底是跟外男沾了关系,乌尔锦噶喇普原本气势汹汹的来,这会儿话却越说越含糊。这还没怎么喝呢,舌头都要大了。
“王爷多虑了,我能娶到福晋,不谦虚的说这就是我这辈子运道最好的一回。”胤俄端起酒杯自己闷了一口。
“这次的事就是我们夫妻二人闹着玩儿,拿着这事当个筏子玩笑罢了,谁承想王府里的奴才没见过,这才给传出去了。”
这话说得,感情你们小两口在贝勒府里还见天这么闹着玩儿?乌尔锦噶喇普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这个贝勒女婿是在把自己当傻子哄。
可再仔细去看胤俄的神情,却又发现女婿不是在瞎说,“贝勒爷这话,可当真?”
“真,我哪里敢胡说,王爷赶明儿亲自去问福晋,再不然还能问问尼楚格,小家伙早就等着王爷您来,肯定不会跟您撒谎。”
提起尼楚格,乌尔锦噶喇普的神情都柔和下来。小姑娘写信回阿霸垓部,每次还没落下给他寄一份,有一次信里还夹了一片京城秋天的红叶,惹得乌尔锦噶喇普的一片心都软透了。
本是来堵人,要替女儿把事情掰扯个明白的。谁知反过头来被女婿一顿酒哄得心里熨帖得不得了,再要追问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翁婿两个喝了一顿大酒,次日乌尔锦噶喇普去行宫见过康熙时人都还有几分迷糊。
等回来又立马把胤俄给叫了过去,这次翁婿两个不喝酒了,乌尔锦噶喇普领着胤俄扎扎实实在外头跑了好几天,把盛京城里的老关系都给走了一遍。
去的人家大多都是蒙古的老王爷,和当年没跟着一起入关去京城的宗亲。这些人跟京城的关系都有些远了,但要说人脉势力却也不能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