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病好了的缘由,还是这一连串的事情已经把禾嘉刺激得有了抗体。看着笑意盈盈从外边进来的女儿,禾嘉非但没生气还细细探听今儿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这回见着人跟在宫里不一样,说说看你觉得那小子到底如何。”
屋里烧着地龙和热炕,再是时常通风也还是难免干燥。尼楚格进来先往桌上看,看见碗壁上还挂着细密水珠的水果碗,一下子就笑弯了眉眼。
“额娘,还是府里的水果碗实在,云客来卖的味道差不多,分量就少多了。”
现在储藏水果的方法就那么几种,窖藏糖渍或是将整棵树的果子不摘连同树一起储藏,等到隆冬腊月时再去看照样还新鲜着。
但不管是树藏还是密封坛子竹筒里留下的量都不大,寻常人家没这个功夫也没这个银子,好点儿的人家有这份银子也没这个闲工夫。
只有官宦勋贵府里,养着这么多人都围着主子转悠,每天琢磨的就是怎么花心思能让主子瞧见能让主子高兴,才会折腾出这么些来。
要不然,别说鲜果儿保存不容易,就光是糖渍盐渍所需的那些盐糖难道不要银子买。普通人家一年到头才吃多少糖,有那份钱留下来多给家里吃几顿肉,多存些粮食比什么不强。
哪怕是云客来这么大的酒楼,背后靠着好几个贝勒府,也只能用窖藏的法子留存一些像苹果和梨这样不算稀罕又不容易坏的来做水果碗。
就这么着,一碗糖水冰镇的水果碗都得三钱银子,就那么小小一个还没拳头大的碗,给的果子一点都不扎实。
不是个个去云客来吃饭的人都花销得起,要知道京城普通一家子一个月的开销能有个三五两,就已经算是过得不错的了。
三钱银子能买多少粮食多少肉,谁舍得拿这钱去吃什么水果碗。
“他也没吃过这种水果碗,说是国子监里课业重,有空出来的时候不多。 出来多是回他在外面的宅子里休息,跟同是蒙古来的相邻的几个部落的王孙出去,也总是去京城那几家蒙古馆子居多。
今儿个连要了三碗还嫌不够,还是弘暄怕他吃坏了肚子给拦下了。”
拉里达确实没沾染上什么坏毛病,不管是他自己有意为之还是没来得及,这都不是能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