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欧实话实说,“去年十一月,黑熊团长说洛琳达不打招呼就走了,一定是另找了好工作。没人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我后来再没有见到她。”
莫伦:“经常去剧院的人之中,有其他什么人不见了吗?”
雷欧点头,见怪不怪地报出了一串名字。 “叔叔说那些人在纽约活不下去就会离开。和我一起卖报的伙伴,也有好几个离开纽约。有的人会说再见,有的人一句话都不留。”
雷欧与叔叔相依为命。
他从九岁就开始做报童,卖了三年报纸,邻居是换了一批又一批。
莫伦用纸笔迅速记录这些不告而别的人名,又问:“这些人以前是不是都独来独往?”
雷欧想了想,还真被农妇说中了。
“对哦,这些不告而别的人都是独自来纽约打工,而不是和家人一起来的,也没交什么朋友。”
麦考夫:“其中有没有谁是你比较熟悉的,他/她也想做演员,但后来突然消失不见了?”
雷欧刚要说没有,但想起一个人。
“阿仕顿,之前住在我家隔壁,他是黑熊剧院的编剧,一直在我这边买报纸。去年二月,他离开前的那一周,有一天非常高兴。”
“我去给他送报纸,他兴奋地说在百老汇找到更好的工作。他找不到别人说这个好消息,忍不住向我炫耀一下。要我保密,之后请我吃巧克力。但没有后来,他突然搬走,再没找过我。”
麦考夫:“阿什顿几岁了?长得怎么样?”
雷欧:“二十岁左右,长相一般。一米七的身高,大鼻子,黑色头发。”
雷欧也讲不出更多特征,因为阿什顿就很普通。
莫伦追问:“你有没有发现他离开前哪里有古怪?”
“我不知道是不是古怪。”
雷欧之所以记得阿什顿,不只是没等到对方说要送他的巧克力,也是因为当天对方的气味奇怪。
雷欧:“阿仕顿很高兴的那天,我觉得他身上很臭,就是那种掉在粪坑里的臭味。我问他是怎么一回事,他也不说,就呵呵傻笑。”
莫伦:“你知道阿仕顿的全名叫什么吗?”
雷欧:“阿仕顿布鲁尔。”
莫伦与麦考夫都记下了这个人。
阿仕顿布鲁尔,编剧,他说被百老汇的某家剧院聘用,是真的吗?他的消失是单纯从贫民窟搬走,还是另有其他隐情?
之后的路上,雷欧没能再提供更多线索,他真的不清楚。
用他的话来讲,去下等剧院的观众其实都不怎么关心别人的生活。
能赚钱养活自己就不错了。除了知道亲近的家人朋友过得好或坏,没时间去关心外人的动向。有那个空闲,宁可去看几次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