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敖烈手中的折扇刷地停住,他站起来将白寻仔细打量好几遍:“可真是鬼斧神工,原来女子装扮之后的形象竟会与之前有这么大差异,不过仔细看来,五官都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皮肤变白了些。”话说完,他也十分奇怪,怎么之前看起来不怎么出彩的一张脸,稍稍修饰后就变得容光四射,她的五官过于鲜明夺目,但和瘦削的脸放在一起是合适的。只是皮肤底子不好,看上去过于刻薄怪异,和温驯麻花辫很不搭配,高发髻带着庄严感,反而能压住存在感很重的五官,红唇更增添了几分艳丽感。白寻的样貌也很有特点,是那种遗世独立的清冷美人,常人或许会觉得难以亲近,他却觉得不坏。
世间若多是一模一样的美人儿,那多没趣味。
“在你的眼中,一个女人的美貌似乎非常重要?”
这可真是一个刁钻的问题,敖烈想。没有一个男人会承认他不爱美貌的女人,但你如果在女性面前将这一点暴露出来,他们只会觉得你肤浅。因此他只能回答:“其实有很多比美貌更重要的东西。”
“那比如说呢?”白寻两只眼睛直盯着他,气氛比刚才还暧昧许多,敖烈心头一个激灵,不禁又看了她一眼,白寻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现在他们两人之间只有一条手臂的长度。敖烈继续道:“比如家世、修为或者品性。”
家世?如果我也是像赤霞那样的公主,我一定会勇敢地表明自己的心意。可惜她不是,她只是个侍女。“这三者哪者最为重要,你又是因为什么喜欢赤霞?”
敖烈对白寻揭开他的心思的行为倒是不反感,“都重要,亦或者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缘分,我曾经在心中设想,我妻子会是个怎样的人,当时我的心里已经有了模糊的答案,直到见到赤霞,我惊喜不已,她的个性和相貌都和我的设想一模一样,赤霞,就像是上天知悉了我的心意之后,在这个世界投下的一个剪影。”
敖烈的笑容温和地有些刺眼,原来她不止差了家世,还差那一点虚无缥缈的感觉。敖烈还是笑,但目光却在她脸上摸索,似乎要看穿她微笑的脸庞下,是不是藏着失落。白寻坦诚地任他看,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将羽翀的形象过了一遍:“你已经确定了赤霞是你的剪影,那你有想过她的剪影会是什么样呢?”敖烈稍稍思忖了一会,朗然道;“似本太,不,公子这般温柔倜傥,潇洒风流的人物,纵然不是,也相去不远。”他虽是这样说,脸上的笑容却逐渐淡了。
可真是差远了。颜色都很不一样,脾气也很不一样。就算是像,这样的人大约也只有一个——九头虫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