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赛国国王当即大怒,佛宝涉及国运,佛宝失窃不但国运受到影响,若是西天佛祖要计较他们看管不严之罪,便是堂堂一国国王也无力承担。祭塞国王灵机一动,将满寺和尚全抓进了监牢之中,无论窃贼是谁,他只需咬定一个庙里和尚‘监守自盗’,便可将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连佛祖也无法降罪。至于气运之说,依他这般治国理政,朝野上下俱是一片清明,百姓们毫无怨言,自然不需要所谓气运加持。又过了三五日,他便将罪名彻底压在了和尚们身上,连核实也不必了。
至于别的,他暂时还没有想到,也就得过且过了。
夺得佛宝之后,羽翀与羽联携手返回。羽联的目标既已完成,心情也放松了不少,然而羽翀的事,到此其实还未完,二人相视一笑,其中隐情不足为外人道也。羽联复又一笑,“凡间虽然繁华,可滞留过久,却容易改变心性。尤其是我等,生来便不是凡胎,虽然修行上比别人少了些磨难,但论心境上的修为却远不如了。”
羽联这一番话,让羽翀觉得十分贴心,脸上的笑容便浓了一些:“什么历练,磨难,我只是觉得下界好玩,便留下来松口气罢了。”
羽联又说:“可也别玩得太过火。”他这话意有所指,显然是在说前些天他将一妖仙女子带回来过夜一事。“妖族式微,人族大兴,三教合流,释教偏安西方,道门建立天庭,和人间的儒门互相依托,而其余妖族,只能居于下界,被人族打为异类。看似风光无限,其实日子并不好过。你我更应该为娘娘分忧解劳,除此之外,旁的事物便也算不了什么。”
羽翀目光游移,心中颇有些复杂。真的算不了什么吗?他不是不愿意遵守天规,只是情不自禁罢了。天规如此,难道这背后就没有一点生机吗?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目光紧盯羽联:“倘若这是命数呢,我等区区几个人又岂能担起妖族的复兴?为娘娘分忧解难是必然,只是心中也不必存那念头了。既然封了神位,那便老实做你的正经神仙,妄动干戈,也不过是为自己招惹祸事。”
“你,”羽翀已经涨红了脸,“你是娘娘的亲子,说这等话,就不怕别人戳你的脊梁骨吗?”
羽翀淡然道:“我不怕。”看看三清弟子,再看看天庭众仙、释教的菩萨罗汉,再看看你我,只怕连他们一根手指也抵不过。还造得什么反?只好睡睡觉,修修仙,勉强维持一下妖族的体面罢了。只有先活下来,之后才能有更多能做的事。
羽联嘟囔了几声,却不再说话了,半晌又道:“其实我也明白,我们的力量太薄弱,要等一个墙倒众人推的时机,才有可能,”复兴妖族。
羽翀也跟着点了点头,而后便问道:“你眼睛还疼吗,几时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