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老大一边说一边吃着蛇肉,还吐了刺出来,也不知道他是真怕还是假怕。
阿软看着碗里才吃了一半的蛇肉,顿时吃不下去了。
这饭是没法儿吃了。
“没事没事,上回不还喝了汤。”阮文耀怕她个不吃饭了,赶紧地夹了其它菜给她。
他这会儿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闹了,她媳妇儿养出点肉多不容易啊。
一直没吭声的卜燕子突然说了一句,“都吃不到一起去,怎么过日子。”
她说着,夹了许多鱼腥草到碗里大口吃着,甚至还卷起裹上烧兔肉一起吃。
似乎真是美味的模样,她吃得大口流汁。
她那阴阳怪气的话,阿软哪里能听不懂其中的意思。
阮老三笑着说道:“味道是有些怪,没吃过是接受不了,阿软啊,来吃别的,菜多着呢。”
阮文耀听不懂卜燕子的阴阳怪气,但他看到媳妇儿吃不香,他也开心不起来。
他这会儿知道为自己的坏心思后悔了,有客人在,他多少懂得规矩,不好去把桌上的菜换位置。
“以后不弄这些了,咱们吃别的,我以后只带你喜欢吃的回来。”他懊悔说着,又给阿软夹了鸟蛋,白白的小颗的鸟蛋炖在野鸡肉里,这盘菜本来是阿软爱吃的。
他又给多夹了一些。
阿软默默吃着饭,筷子缓缓伸向那盆像是树根的东西。
她本来想浅浅尝一小口,却尴尬地发现这草根不好咬断。她只能整根放进嘴里,心里只当是吃药似的硬吃下去。
果然,还是不好吃。
但她强忍着不适的味道,又要去夹。
“阿软,你不喜欢吃不要吃这个了,也有别的菜。”阮文耀呼呼搬盆吃饭的人,还有时间抽空瞧着她。
阿软没接话,低头小口吃着饭。
她倒不是受不得卜燕子的挑拨,如今她已经不是原来那大小姐的身份了,或者更早些就不是了。
有些乡野间的食物,她原来确实没吃过,但抛开之前身份的她,同样也要抛开那些框在她身上的矫情性子。
不就是青草野菜根吗?如今的她也是一株杂草,偏生就要努力的活着,偏生就要融入这个容不得她的世道。
想着,她夹得更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