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皮得很,少盯一眼都能把肉浪费了。
周望淑叹气走到成双旁边站着。
突然沮丧地嘟囔了一句,“我是不是有点毛病。”
成双侧目瞧了她一眼,想起自己初到那烟花地方时,被芙蓉带着,也似她这般心理。芙蓉到哪里都跟着她,还被别的姑娘笑话她是芙蓉的狗。
那种临时产生的依恋颇为不靠谱,她清醒过来时,也知道芙蓉和妈妈没什么区别。
她不过是她们手里奇货可居的货物罢了。
后来她便是虚与委蛇的应付了。
成双从袖口里拿出个布包,掰了一块饴糖给她。
周望淑接过才反应过来,笑道:“这不是你拿来哄孩子的吗?”
“嗯。”成双应了一声,冷淡地没有多说什么。
周望淑说是这么说,还是将那一小块糖放进嘴里抿着。
“谢谢。”她小声说着。
两人默默看着大雪下,棚子里忙碌的小子们,山门里的岁月若是这般却也不错。
卜燕子从外面回来,拍掉头上的雪花问道:“小夫人呢?”
好吧,没什么大事发生,就没人管他们的便宜门主了。
周望淑给她拈着雪花,回道:“回房歇了。”
卜燕子这才问道:“门主呢?”
周望淑手上的动作停了,瞧了她一眼,这才说:“和小夫人一起呢。”
“哦,那她哪里歇得了。”卜燕子不自觉就把荤话说出了口,她自小和小子们一起长大,性子也是一般大大咧咧的。
周望淑和成双两人都没接话,卜燕子瞧着气氛尴尬,有些不好意思地换了话题。
“周账房,你这书生袍子还不换吗?我刚一打眼瞧着你和成双站一起,还以为是一对小夫妻。”
卜燕子那脑子啊,就绕不开荤话的范围。
周望淑收回拈雪花的手,站远了些,有些尴尬地说道:“穿习惯了,比女装方便。”
这话倒是不假,姑娘家的衣服设计得牵牵绊绊的不说,穿着裙子的时候总想着要规矩,莫没了姑娘的模样。
不像穿男装,动作大一些也不会奇怪。
成双侧目瞧了一眼,似是赞同地点了一下头。
她想着要不要也去弄一身男装出门穿着,可想到她去收账时,那些人看她的目光要多一重意味,顿时又没了兴趣。
卜燕子瞧着气氛又尴尬下来,也不知怎么想地问道:“你兄弟怎么样了?那天被我赶出去,有没有去里正家里,你有打听吗?”
“管他呢。”周望淑想着那天他的诅咒,心里比外面的冰雪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