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喊啊?周霆深从后绕过她的肩膀和她对视,沐浴后热腾的体温让她如置蒸笼。叶乔清晰地感受着他寸寸苏醒的渴望,勉强完成了洗漱,陷入更深的僵局。
周霆深自然是假威风,再如何放浪形骸也不能挑这个节骨眼失控。他懊恼地把人放开,转身取了衣服狼狈出门。
出卫浴便紧挨着卧室的门,门外已有窸窸窣窣的响动,不知是谁在楼梯上行走。
叶乔随后便至,狭长的过道只能通过一个人,周霆深被她堵在了进门的地方进退不能。
他苦笑:出来做什么,想看我穿衣服?
叶乔嘁了声,向前两步给他一个安抚的吻,双唇相碰时,两人耳边俱是响起走廊上的脚步声。其中一个老态龙钟,步调斯文,应当是外婆。
二楼的房间多,听着不是往这边来,叶乔的亲吻愈是大胆,将他往门上压,不忘调侃:外婆起床了。你猜她下楼看见没有动过的客房,心里怎么想?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外婆的声音恰好响起来:人都哪里去了?钟阿姨,你见到了吗?
钟阿姨的声音远远道:早上见到人起来,好像是出去跑步了。
模糊的对话和叶乔的声音交织在他耳畔,周霆深心跳如鼓,暴露他的不安。叶乔却不以为意地与他亲昵,唇齿不够,颈项不够,她缓缓下移。
老人家狐疑的声音再度响起:两个人都出去了?
外婆心思澄明,年轻人爱锻炼是好事,但是乔乔这孩子身体不好,平时没有晨跑的习惯,怎么不让她起疑。
钟阿姨摸不准道:好像是。
叶乔轻笑着蹲下去,咬开了浴巾的结。周霆深双腿匀称健劲的肌肉霎时绷如满弓的弦,沙哑的嗓音仿佛不是出自自己。叶乔听他嗓音含混地唤自己的小名,分明是警告与推拒,却含着浓浓的欲腔,更让她作恶心起,肆意妄为。
门外,外婆咕哝: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回来。
钟阿姨答:出去有半点了,估计也快回来了。千溪丫头还没起床呢,要不现在喊她起来,待会儿正好一起吃早饭。
外婆刚说一个嗯字,突然叶乔的房门一震,发出砰地一声。
门外突然不寻常地寂静。
周霆深脑海中根根弦断裂,沉沦间宛若坠入柔软的绮梦,在一片空白中分辨门外的步伐,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在隔着一块门板的地方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