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乔稍稍安静些,周霆深轻吻她的眼睛,将咸涩的液体吞入喉中,嘴角扯开残破的笑意:哭什么?未成年小孩有什么意思,视线在她轮廓美好的胸口逡巡一周,于她耳边低叹,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依旧是风流轻佻的句子,可他声音低沉醇厚,别样的撩人。叶乔不愿吃他这套,身体却有反应。保持着这个姿势实难平静地对话,周霆深在她耳边轻哄着,将她一手造就的僵局化解。
眼角的泪被热息风干,心脏搏动的声音清晰入耳,叶乔脑海里晃过无数人面,隐隐觉得那女孩的长相有股说不出的熟悉。然而神思渐渐昏沉,狠戾在先发制人时便耗尽,此刻只剩下了虚脱般的绵软,再清醒时已是另一番天地。
窗外似有轻絮飘洒。
周霆深抱着她,轻声道:外面下雪了。
终年的第一场雪,终于在开春前降下。
叶乔在混沌的意识里喘息:那天晚上我听到过那种声音不是你?
周霆深回忆,勉强会意,说:不是。她的生活作风不是很好,怎么管教都没用。我那天恰好撞见。
难怪千溪那天听见隔壁有打斗的声音。他当时一头一脸的伤口,想必也是这样留下。叶乔回忆起两人在药房的相逢,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情令智昏,笑了一声。
这么快破涕为笑,周霆深反倒更无奈:不想知道点别的?那些他也不知如何解释的复杂渊源,仅隔一层雪花般轻盈的纸片。
叶乔却摇摇头,说:这样就够了。别的不需要说很多。
现在大度了?周霆深得寸进尺地逗弄她,苦声道,刚刚那模样,我还以为你要玩家暴。
叶乔就着先前的地方掐下去:又没少你一块肉疼的反正是我。
说完自己都害臊,耳根微微泛红。周霆深揉着她的腰卖乖,把她的手按到自己心口,表情夸张:怎么不少我的肉了,我乔乔一疼,我这儿的肉都快疼没了。
油嘴滑舌
初雪倾洒下天地,翌日清晨,到处覆一层白霜。
纯白的世界里,所有的妒忌和罪念都似可被原谅。
叶乔捧一杯热咖啡在窗前,鼻子有些发堵,是昨夜着凉的后遗症。周霆深翻遍抽屉给她找药,药瓶被他甩成沙哑的铃铛。他身体康健,很少感冒,家里外伤药物反而比基础药品齐全。找了半天没找全,干脆一件羽绒服把叶乔裹了,牵着德萨出去买药。
药房挺近,步行就能到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