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军此时军心涣散,但并非真的没有战斗力。
赵传薪看不上这种杂牌队伍。
李光宗赶忙说:“掌门,我说的不是他的队伍,我说的是白朗这个人,他能带着乌合之众屡战屡胜,必不是无能之辈。”
赵传薪察觉李光宗是真的很欣赏这人。
他想了想说:“这样吧,过几天我去会会他。你告诉黄兴他们别担心,报纸喜欢夸大其词,我估计白朗这会处于最盛时期,正春风得意呢。”
黄兴等人着急的原因,是袁慰亭派去围剿白朗的北洋军谎报军功。
如果杀了十个人,他们会上报一百人甚至一千人。
如果杀了白朗一千个人,就敢说有五万。
如果按照报纸上所报道的,白朗手底下战死的人至少上百万了……
但以赵传薪估计,最多也就是一万来人,否则白朗所部的行军速度不可能那般快。 报纸还经常说白朗已经死了,按照报道,白朗估摸着死上十回了。
所以黄兴他们才会着急。
孙、黄等人打仗方面,在赵传薪看来狗屁不是。
一个个鞋底上都抹了油,溜的飞快。
若非风云际会,且前清气数尽了,还不知道要再造几十年的反才能成功呢。
此时想靠着名望就扳倒袁慰亭,可谓是痴人说梦。
改朝换代,前路迷茫,从上到下,每个人都在摸索着该如何前进。
然后袁慰亭死了,
军阀混战。
经历过阵痛,百姓或许还不明白什么是好的,可至少已经明白什么是坏的。
按他所想,大概在1920年左右,便是结束这场闹剧的时间点。
至于以后,管它呢?
赵传薪原本只从百姓角度计较得失,如今却站在上位者视野考虑问题,他现在是正八经的夹-头。
真是令人唏嘘。
赵传薪深吸一口气。
又跟李光宗说了几句,这才挂断电话。
屋里有地暖,分明已经很暖和,可赵传薪还是点了壁炉。
赵念真在屋里只穿了个单薄的裙子,带着小念同学撒欢的跑。
赵传薪在地板上,看到一摊可疑的水渍。
赵念真跑到那里,脚下一滑,就要摔倒。
赵传薪一个闪现,在女儿脑袋磕碰到椅子扶手的时候,将她抱住。
赵念真嘴一瘪,嚎啕大哭。
赵传薪嗅了嗅,地上的液体果然带着点骚味。
“好家伙,这么大了还满地画地图。”
赵传薪单手将闺女抱起,也不管她哭,夹着女儿去拖地。
赵念真在赵传薪臂内上下颠簸,嚎了片刻觉得没意思,就朝地上的小念同学招手:“快过来。”
赵传薪在前面拖地,毛茸熊在后面跟着跑。
赵灵均看的眼热。
拖完地,赵传薪随手一挥,蒸发了水汽。
又给赵念真换了一双棉袜,这才将她重新放在地上:“要撒尿告诉爹,别尿在地板上。” 赵念真充耳不闻。
又过了一个小时,赵灵均一声惨嚎:“赵念真,瞅你把我笔记给画的……”
赵传薪伸头瞥了一眼,笔记本上果然被涂的乱七八糟。
他眉头一挑,这似乎不是作业啊。
他拿起笔记本瞧了瞧:“这是啥?”
“这是尼古拉在鹿岗镇大学讲的无电线学问。”
“……”赵传薪无语:“你学这个干啥?你将来一个当女王的人,还准备自己收发电报么?”
赵灵均得意龇牙:“行走江湖,技多不压身。”
姚冰还在那捧臭脚呢:“师妹好志向,有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