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检讨这种事全看天赋。
原曜写一些胡编乱造的台面话完全不打草稿,那叫一个行云流水、顺畅自如,根本不脸红。而许愿就惨了,写检讨都是他初中才干的事情,憋了半把个小时只憋出几行字,提了好几次“我错了”。
“你这不叫检讨书,叫道歉书,”原曜把自己写完的那一张纸递过去,“参考参考我的?或者你在网上查查,别浪费时间。”
“我手机在你那儿。”许愿指了指桌子上唯一发光的物体,“我数到三,你得把手机给我。一,二……”
原曜一边写一边说:“马上。”
“二点一,二点二……”许愿顿了顿,握住原曜的手腕,求他似的,“你不给我面子。”
“这不是还没数到三么?”原曜没停下笔,笑容浅淡。
累了一天了,他疲倦而慵懒的声音回荡在客厅里,很是好听。
许愿的手扣在他腕上,他却还在写字,身体前倾,许愿的手背自然而然就碰到了原曜胸前那一块。
淋过雨才烘干的衣物炽热、湿润。
衣物下的皮肤也有一样的温度,好像有什么生物在等待破茧而出。
许愿想起早晨喝的白粥,一口从喉咙吞咽下去,烫得心口疼。
操。
他是不是在撩我啊。
许愿侧过脸去,盯着原曜奋笔疾书的样子,目光汇聚到那手上,想起今晚交握的双手,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他只感觉心跳得更快了,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快,快得像有一只藏了小鸟的闹钟,小鸟不停地从闹钟里弹出来,报的还是秒数,一秒一下,一秒一下,鸟喙里叫着……
你喜欢他。
你喜欢他。
你,喜欢他。
没握住的笔一下滚落到茶几的地毯上,许愿睁大了眼睛。
第30章 我就是有病 “你们学校校花不是你吗?”
第二天下午放学, 许愿和原曜被“押送”着去了校广播站。
他们一进广播站里去,好多下课了该休息的同学都不休息了, 围在班级广播器下等着听。
高三的优等生念检讨,可以说是百年难遇。
白条更损,领了一拨游泳队里高一高二的小学弟到广播站门口守着,年级组长怎么骂都骂不走他们。
年级组长还是有点犯怵,毕竟这群小崽子也日益长大,个个都比他还高了, 不能太得罪,高考完领毕业证那天打老师的新闻多得是,做事做得太过,保不齐这种事哪天就发生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