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原曜拿漱口杯接水,瞥他一眼,“你好好睡你的。”
许愿气得想拧他耳朵,“行吧。不识好人心。”
看他气鼓鼓跟河豚似的,原曜觉得好玩,故意沉下嗓子逗他,“又不是没睡过,还想跟我睡?”
许愿一听,耳朵发软,拿花洒的力气都没了,“谁,谁跟你睡过了,别乱说话啊。”
原曜笑了下,往门口退。
这时候浴室里的水已经热了,雾气氤氲,镜面上扑起一层薄薄的白色,像雪后的湖泊。许愿上半身脱得精光,也不害羞,冲原曜勾手指。
原曜不上当,按下了门把手,当没看见他作妖,说:“我先出去,你洗完了再叫我。等会儿岚姨许叔出来了看我俩挤一块儿洗澡不好解释。”
说完,他出去了,留下挤好牙膏的牙刷,还有接满水的漱口杯。
当晚,许愿回房间后睡不着,下床想摸鱼,发现原曜的房间居然没锁门。
这人转性了?
原曜没安全感,基本晚上进房间就锁门,窗户也会关上,许愿有时候都担心他会被闷死,但最近好像有点变化了,连着两三天不锁门,肯定是在邀请他。
客厅里漆黑一片,家属院里的夜灯是唯一的光源。
许愿都想好了,如果他爸妈醒了出来了,就说自己长个儿呢,大半夜被饿醒,想起来煮碗泡面吃。但他又想,家里的泡面吃完了,明天得去小卖部买点囤着打掩护用。
他一直不喜欢冬天,觉得夜里实在是太冷清,被窝也凉,没点儿温度,但现在不一样了,外面越冷,原曜的怀里就越暖和。
天气是冷的,人却是热的。
他屏住呼吸弯腰蹲下来,脱下脚上的拖鞋,踮着脚尖走到爸妈的房间门口,听里面已经有了许卫东打鼾的声响,再放心地回到原曜的门外,按下门把手,深呼吸,缓缓推开那扇门。
门刚一推开,他的肩背被结实有力的臂膀圈住。
原曜身上烫,吐息也温热,像淘*宝上卖的那种移动睡袋,又大又厚实,一下能把他整个包裹得密不透风。
他好一段时间没剪头发了,发茬黑硬,一簇簇地硌在许愿脸上,许愿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头,像摸篮球似的搓,柔软却不扎手,好摸得很。
原曜头发长得快,经常要去社区理发店修剪,这段时间那家理发店关门了,原曜也就没去。许愿打算在网上买个推子给他推,反正是寸头,三五分钟能搞定。
卧室里没开灯,原曜胆子也大,房间只和主卧隔一堵墙也敢把许愿往墙上顶,顶得许愿抱着他脑袋,附在人耳边说悄悄话,“我看你头发该剪了……”
“你怎么才来啊,”原曜偏过头往许愿颈窝里拱,“我以为你刚睡下就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