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愿担心,原曜揉了揉自己的发顶,“没事。我们头发是黑的,不明显。”
拽住原曜衣领,许愿的面孔陡然逼近。
他没憋住笑了出来,“你刚刚摸头顶的动作好傻。”
然后他侧着脸,错开鼻梁,青涩地亲上去。
他也不懂什么以唇舌攻城略地,只知道张嘴,渴求地去含对方的那两片,嘴唇舔得湿漉漉的。
他眼前景色模糊得可以淡化,脑子发昏,已经分不清是在哪里。
他曾经觉得谈恋爱非要一起过什么节日挺傻逼的,现在才明白,什么叫恨不得日日夜夜厮守在一起。爱如同命运给予的养分,是空气。如果能在重要时刻陪伴身侧,那是值得回味一整年的幸运。
明明是除夕冬夜,呼吸却滚烫挠人。
原曜配合地闭上眼,手上却闲不住,掌心托住许愿的后脑勺,往前按了点,化守为攻。
他们对彼此的需要度超出了所能想象的程度,也没经历过这样浓厚的喜欢,心中各自又压抑着情绪、冲动,一时不敢多动作,也不愿意停。
两个人到底年轻气盛,这个吻来得汹涌、狼狈,许愿被亲得求*欢似的哼哼。
忽然,面前的床单被风吹开了。
床单一吹开,两个人在碎花图案的被套边变得明显。
此时已然深夜,月光垂垂,只有附近高楼上的航空障碍灯还睁着眼。
可是对面楼也站着一个人。
是顾远航。
家属院楼间距近,是近到可以互相喊话的地步,许愿曾在这里和沙盘妈妈搭过话。
此时,好学生顾远航也不睡觉,正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朝这边看。
他听见顾远航脱口而出了一句:“我*操!”
顾远航穿着一件黑色棉服,指缝里夹了一根烟。
一根点燃的烟。
很明显,那边是趁爸妈睡觉偷摸上楼抽烟的好学生。
这边是瞒着爸妈搞断背山的小情侣。
许愿连忙抓住被风吹得合不上帘子的床单,一下子哑巴了。
现在,他和原曜还面对面站着,两人对视一眼。嘴巴倒是分开了,肢体却仍旧保持着亲密的姿势。
“完了,”许愿低声呢喃,“不过还好,得亏是阿航……”
如果上来偷偷抽烟的是其他人,明天整个院子得传开,许愿相信他爸妈不会想要这么一份惊天动地的春节礼物。
月黑风高,孤男寡男,本应是好兄弟一起诗词歌赋人生理想,现在却嘴唇贴在一起,原因不言而喻。
许愿赶紧拿床单又把自己和原曜遮住,像鸵鸟被悬崖上落下的石头一下砸懵,又刨不出土坑,不知道长脖子往什么地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