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似亦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弯起眼:“突然想起来还没有给你压岁钱。”
“?”
安以昕愣了下。
他记得自己好像……十多年没收过这个玩意儿,自从姥姥姥爷去世就没人给过他了,后来爸妈分别组建了新家,他过年都是去梁投家蹭年夜饭的。
今年他们全家去三亚过年了,安以昕不想跑那么远,就一个人凑活。
温似亦塞进了他的手里:“作为老板,FWG每个人我都会给的,收着吧。”
安以昕拿着红包,觉得这玩意儿沉甸甸得都有些过重。
他垫着脚往外看:“他们一会儿应该就走了,你回吧,谢谢了。”
“嗯?”
温似亦笑说:“我就是来陪你过年的,怎么还要赶我走?”
安以昕“啊?”了一声。
“我爸妈嫌冷,跑夏威夷过年去了,往返太麻烦我就没跟着去。”
温似亦自然而然接过安以昕手里的袋子:“走吧。”
于是安以昕的学做饭计划就从开始到结束了,他跟在温似亦身后打下手,温似亦在拌饺子馅,他就在和面。
“要这样揉。”
温似亦卸下手套,双手覆在安以昕的手上,教他怎么和面。
“……奥。”
安以昕的心思全在温似亦白皙无暇的指节上,和肌肤传来的那微凉温度。
“明天中午要不要去CC的基地蹭顿饭?”
温似亦收回了手,继续拿筷子拌陷,突然出声:“他们家都离得远,过年没有放假。”
安以昕回过神,揉面的姿势更僵硬了:“这么拼。”
温似亦笑了笑:“而且他们队里也有几个因为打职业和家里关系闹得不太愉快的,索性就压根不回去了。”
安以昕道:“行。”
“我一会儿去给captain说一声。”
温似亦又道:“听说了你家里人对你不好,captain还问我,当时和你排位那样问候你妈,是不是公报私仇。”
神奇的脑回路。
安以昕心道。
温似亦做饭的时候,安以昕就跑去贴他带来的对联、福字和窗花。
这是安以昕20年来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过春节,他贴得很认真,每一扇大门都要贴上对联,FWG基地太大,光是对联他就贴了九副,走廊也随处可见都是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