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闷着把头摇了摇:“你今晚别走了,就在楼上客房休息吧,外面肯定冷死了。”
他有他的分寸:“开车冷什么。”
“真别走了,明早我想去识微寺抢头香,陪我一起去吧?”
“那有什么可抢的?”他笑着摇头,“我不信佛。”
话音刚落,电子门铃忽然刺耳地唱起歌。陈念起身走过去,只看了一眼屏幕就奔出门外,衣服都没来得及披。以为出了什么事,宋珂赶紧也跟出去,结果看见陈觉被一个朋友从门口的轿车上扶下来,不用靠得很近就能闻到浓重的酒气。
他俩急忙把人搀住,没想到陈觉醉得比想象中还要厉害,身躯沉沉地往宋珂那边倒。
陈念平时就对这帮狐朋狗友没有好感,一看她哥喝成这样就没好气地说:“年三十晚上喝这么多,你们一个两个的是都没有家吗?到底想干什么啊。”
送陈觉回来的人满脸尴尬,可是碍于情面又只能忍气吞声:“陈觉非要喝,我们想劝也劝不住啊。”
“你们真的劝过?我看是劝酒的劝吧!”
眼见快要吵起来,宋珂出声制止:“陈念,先把你哥扶进去,他连外套都没有穿。”
陈念这才不甘心地停下争执。
陈觉身体本来就沉,这时更是压得人喘不过气。刚拖进客厅陈念就摆手说弄不动了,就把人放到沙发上吧,别往二楼弄了。
不仅沉,他的骨架还很大,手臂像铁架子一样压在宋珂肩头。宋珂两只手从他腋下穿过去,搂孩子一样搂紧他上半身,支持不住的时候还往后踉跄了几步,直接把背靠在沙发扶手上。
可是这么一来眼前的光线就快被遮完了。陈觉闭着眼睛,头半低,呼吸粗重又滚烫,身体沉沉地压着他。他微微侧开脸,那道呼吸就径直落在耳边,耳道里都是麻的。
“算了别管他了,把他扔地毯上吧。”陈念叉着腰调整呼吸,“这哪是大哥啊,简直是来讨债的。”
宋珂就一个人把陈觉弄到沙发上躺好。
陈念嘴上说着:“以后他再喝成这样我们谁都别管他,就让他在外面挨冻,也好让他长长记性。”可是说完又上楼拿了被子下来,不由分说地盖在她哥身上,“今晚就让他睡这儿吧,我看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过会儿我再下来看看。”
宋珂声音敛低下去:“我睡楼上的客房,有事你就叫我。”
陈念闻言怔了一怔,突然问:“你不是不肯在这里歇吗?”
宋珂一时语塞,回答不出她的这个问题。陈念直视了他好一阵子,那种眼神让他无地自容,可是双脚就像生了根一样站在客厅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