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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许之期 笼中月 1032 字 6个月前

刚离开护士站,那位专门负责陈觉的教授却给她打电话,请她过去一趟,她就去了。

    老教授也负责过陈宗义,算是他们家的熟人了。他请她坐下来,对她说:“陈小姐别害怕,今晚请你来没有什么要紧事,就是跟您通通气。”

    到这时陈念还一头雾水呢。

    结果对方语重心长地开了口,告诉她,陈觉从半年前起就在治疗失忆,能用的手段都用了,过程也很痛苦,可惜一直没有什么起色。

    “我劝过陈总不要太激进,太激进容易出问题,可他不听。”老教授叹了口气,“父母离世对他的打击可不小,你别看他表面不在乎,其实心里也是会多想的。他怕哪天他走得不明不白,留下陈小姐一个人……”

    父母皆走得突然,陈觉心里不可能风平浪静。可内心的那些想法他不告诉陈念,不告诉宋珂,一个人偶尔放纵,偶尔颓废惰怠,偶尔又积极地挣扎,拼命想要把世界走遍,把能享受的全享受了,把能想起来的全想起来。

    真是俗人一个。要是宋珂知道,准这样说。

    “您平时最好多劝劝他,劝他看开一点,凡事不可强求。”

    陈念听得浑浑噩噩,走出医院才隐约有点想哭。并不是伤心,只是觉得哥哥很不容易,心里装着许许多多的事过了这么久,又因为不被人理解,不肯说给任何人听。自己一个人反复地挣扎,结果只是徒劳无功,不知该有多失望。

    与此同时程逸安也还没离开。

    今晚他决定守在这里,要不然实在难以安心。他搬了把折叠椅坐在病床边,起初静静地望着宋珂,后来觉得困了,把外衣披着趴下去眯了会儿。

    结果再醒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直起酸痛的背,他缓了半晌才戴上眼镜,不经意听到一声沙哑的:“师兄。”真吓了一跳。

    这才发现人已经醒了。

    宋珂躺在病床上,除了脸色苍白,其余竟看不出什么异常,除了他的目光。他的目光很空洞,看似平和,深究却没有什么内容。

    程逸安心一酸,忍着难受假装平静:“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叫大夫过来看看。”

    他慢吞吞地把头摇了摇,“我怎么来医院了?”

    “不记得了?”

    隐隐约约有点模糊的记忆,不过的确记不清了。宋珂觉得胃疼,喉咙也疼,记不清是因为什么,只能茫然地望着师兄。

    结果程逸安吸了口气:“你傻到把药当饭吃,医生说要不是发现得及时小命都没了。”

    谁?

    我吗。

    “我……我吃了多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