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观把付款码放到他面前,低头继续吃饭,意思是答应了。
祈无病揉了揉额角,果然,不管世界再陌生,闻医生的德行还是如果亲切,不仅不加改变,还越来越不要脸。
一千块也只够待一个小时的。
祈无病相当珍惜这点儿时间,直接进了阳台,蹲在那条狗面前,目不转睛的看着它。
他伸出手,轻轻的触碰它的鼻尖,湿湿的,软软的。
福哥睁开眼睛,浅灰色的瞳孔里映着祈无病的样子。
对视中,它慢慢地靠近,似乎是嗅了嗅祈无病身上的味道,突然就开始蹭,从高冷变成了呆萌。
祈无病的手指微微发着颤,抚摸着它光滑的毛发,有些控制不住的嘴角向上,他轻声说,“福哥,又见面了。”
闻观坐在餐桌上喝着水,视线落到阳台,看着那平时一脸淡漠的少年这会儿深情款款的看着那条狗,一时竟有些习惯的悲伤,还夹杂着一丝诡异的情绪。
很陌生,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看了一会儿,他低垂眼睑,握着杯子的手有些用力。
闻观站起身,直接走过去,敲了敲玻璃,声音比平时冷了八度,“到时间了,你可以走了,我很困,要休息。”
祈无病扭头看他,手还放在狗头上摸着,“你去睡吧,我帮你看门儿。”
闻观歪头,眼神像是装了刀子,狠戾至极,“需要我亲自请?”
祈无病撇了撇嘴,不舍的又看了福哥一眼,“我明天再来看你。”
闻观看着这一幕,烦的“啧”了一声,转身就走。
祈无病第一次这么不想离开闻观的身边,恨不得住下。
他磨磨唧唧的终于出了门,站门口犹豫许久,才抬脚离开。
晚上到了家。
餐厅里已经坐了三个人。
霍乱捧着个大碗,哼哧哼哧吃的很投入,周卉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一口接一口的喝汤,表情很不自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华亭的状态更是奇怪,两边的头发垂着,遮住了脸上的表情,长长的指甲不停在桌子上磕,发出很尖锐的声音。
祈无病走进去,直接打了个招呼,“我上楼了,不吃饭了。”
还没抬脚,就被叫住了,是周华亭。
她脸上的笑有些僵硬,嗓音更是沙哑,“无病,你带阿乱去看心理医生了?”
祈无病看了一眼周卉,发现她把头低下去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周华亭说了一句,“医生怎么说的?”